他的遥遥,便是这样变心的吗?
给过极致的欢愉过后,再予以致命一击。
他不准!
不曾得到过时,自是没有如今的贪恋,可他如今什么都得到了,却要猛地被抽离,便也如要了他的命,便是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他都不准她离开。
“遥遥!”宇文寂垂于半空的手忽的拽上她纤细的手腕,收紧,似要她融入骨血般,骤然攥紧。
那条手腕,握在他掌心又软又细,稍不留神便要叫它滑出去。
“嘶……”
良宵抽痛一声,迷蒙的神志渐渐归拢现实,方才在梦里,她回到大婚当日,那样的情绪太过激烈,她甚至还没完全抽神便惊醒过来,她再不要对将军说那些话。
然梦境里那个可憎可恨的自己,已然先她一步说了那样的话。
她缓缓抬眼,入目即是那张熟悉面容,脸色阴沉,眸色深邃,仿要噬人,无端叫人生怖,她冷不丁的瑟缩了下身子,却不忘将没被禁锢的那只手向男人挪去。
宇文寂也在看着她,扼住她手腕的手背上青筋爆出,沉沉的声音里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寒凉:“你这便是要反悔了?”
“你以为我能允许你用这样的计策和离?”
“你做梦!”
厉声说罢,宇文寂倏的抬手,却也不巧的避开了良宵那正欲缠.上来的手,下一瞬,他毫无预兆的扯开了她的寝衣。
瓷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布满昨夜欢.爱的痕迹。
他粗砺的拇指覆上,寒凉的声音多了几分压迫:“你身上哪处我没碰过?碰过便都是我宇文寂的!”
“你是我的女人,谁不要命了敢要?和离绝无可能,你且歇了这心思,不若休怪我……”
这时手背啪嗒一湿。
他所有的狠绝厉色竟是戛然而止。
那泪珠子,早在良宵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忍了再忍,终是被男人这样凶狠的话语给逼了出来。
一颗掉下来,旁的再也止不住,啪嗒啪嗒的悉数掉在宇文寂手背上。
他神色怔松时,怀里扑进了个娇弱的身子,源源不断的泪水濡湿衣襟,放声的哭诉声将他那点本就岌岌可危的凶悍面色全然击碎。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平时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又怎会这般凶她。
然比起失去,他会被逼疯被逼到不择手段。
他不是温和良善之人。
却愿意为她收起那常年累积的暴虐粗鲁,但她现在又不想要这样的温和了。
只一眨眼功夫,宇文寂便没了那样的戾气和霸道,没脾气的好生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抚过她的背,和缓的声音中,暗藏无尽纵容柔情。
“遥遥,你知道的,我最受不得你躲我,离开我。”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良宵闷在他怀里抽泣出声,被抓得通红的手腕阵阵钝痛,“没有躲,也没有要和离,方才我……我梦到了大婚那日。”
大婚?
宇文寂手上动作一顿。
那是一切美梦破碎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18 23:02:56~2020-04-19 21:52: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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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大婚、洞房花烛夜, 是一切美好期冀的结束,她们彼此折磨纠缠不清的伊始, 不论谁提起,在哪个时候提起,都是极敏感的话题。
遑论今夜,良宵那句“别碰我”, 已然彻底激起了宇文寂隐匿于最深处的暴虐阴郁。
自从和好后,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 从不提起种种不堪的过往,便也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
她们如寻常夫妻那般有说有笑、缠.绵欢.爱、相拥而眠。
本是理所应当, 顺其自然。
偏曾有道千刃深的沟壑横于其中,那样催人心神的磋磨, 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刻在了脑海里,轻易忘不掉,轻易便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