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吼使马车外淡定驾车的平远执着鞭子的手都没忍住抖了一下,而马车内的徐士景就更是紧张了,二话不说先认错哄人:“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你别气你别气,小心影响了肚子。”
辛越已经欲哭无泪了,他以为这是有喜吗,还影响肚子。
拨掉他有一下没一下顺着自己背上的手,辛越觉得还是自己来比较靠谱。
马车的行李有干净的手巾,她先是取了一些出来,然后问:“你可有带针线?”
徐士景觉得自己被她嫌弃了,沉默着摇摇头。
这也在辛越的意料之中了,她叹了口气,撩起帷幔看见外面还是有几户人家的。“我现在要针线和棉花,针线或许农户家里有,棉花倒是不一定。”
听了她这话,徐士景立刻就表示:“我下去问问,你就在马车上待着。”说完,拿了事先就准备好的盘缠就转身下了马车。
夹道两边都有人家,徐士景就那了一些盘缠给平远,两人分开去问。
针线好办,不一会儿,平远就找旁边的农妇买了一点回来。辛越就先缝着帕子,看了看借着轻功在几户人家窜来窜去找棉花的徐士景,摇摇头还有些无奈。
找这些农户们要棉花着实不好办,徐士景跑了几家都没有多余的,毕竟现在还是炎热的夏天,大家都还没准备冬衣。
到最后一户人家的时候,那个农妇或许是看徐士景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倒是有些感触的说:“公子,你是来帮你家娘子要的吧。”看了看远处的马车,她笑盈盈的问。
徐士景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怎的也不想否认,反正这个农妇以后估计也是无缘再见面了,他索性没有反驳,直接就问道:“那你家里可有棉花,我可以用银两买的,家里……娘子有急用。”
那农妇见自己说中了,笑得就更加揶揄了:“哎哟,你这么疼娘子的倒是少见。我们这些粗人啊,是不用棉花这等好东西的,不过去岁我家那老农倒是有一件棉衣做小了不能穿,你要是不介意啊,我就把那件衣服拆了,取出里面的棉花给你。”
这话倒是点醒了徐士景,他稍稍一思索,就有了主意。随手把手中的碎银子给了这农妇,他转身就离开:“棉衣就算了,不过还是多谢了。”毕竟是别的男人的衣服,也不晓得干不干净,他还是不打算给辛越用了。
那个农妇看着手中的意外之财还有些迷惑:“那这银子公子还是拿回去吧!”
徐士景的人已经往回走了,但声音还是清清明明的传了过来:“这是另外的价钱!”
回了马车边上,徐士景就卸下马车后面绑着的箱子,箱子里有他的一件棉衣。他的厚衣裳带的不多,也就这一件里面的棉花估计还多些。
取了棉衣就直接上了马车,他把棉衣递给辛越,“用这个。”
辛越有些迟疑:“可是这外面的绸缎可是进贡……”
话音未落,徐士景就已经利落的从一旁拿起剪子划了下去,一件好好的外袍转眼就被一分为二了。
辛越还有些可惜,平时用来做的一般都是碎棉花,所需要的棉花也不多,平时还能换洗,这一件衣裳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既然都已经毁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刚才已经缝的差不多了,现在把棉花塞进去再把剩下的缝起来就好了。
拿着匆匆忙忙做出来的月事条,辛越就到夹道边的茅厕去了。刚下马车的时候徐士景还紧张的很,一再跟她确认不用人陪着才留在马车边上等她回来。
换洗完了之后的辛越才算是安下心来,接下来就是继续赶路了。经过刚才的尴尬之后,两人在马车里一时都没有说话。
辛越是因为身子开始有些难受了,而徐士景则是担心她旧话重提,如果她再问起来的话,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感觉到身边人好像有些恹恹的,徐士景又忍不住偏头去看,辛越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有些无力的靠在马车上。
“饿不饿?”徐士景拿起一旁的食盒问她,“或者要不要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