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见状坐正了身子,忍不住挪愉道:“楚二爷,你的眼睛都要粘在人家身上了。”
楚怀珝倒是毫不在意,他淡淡一笑道:“尚美之道,千古之风。难得佳人在旁,自然要多看几眼。”
“哈哈哈哈哈……”赫连祁大笑出声,“看来这个,该是对我们楚二爷的胃口了。”
陆峰闻言目光闪动道:“二爷觉得这如何?”
楚怀珝摸了摸下巴,笑道:“入画之姿,倾城之色。”
赫连祁一口清酒吐出,他瞪大了眼,低喃道:“楚怀珝,楚二爷,难怪那青毓楼的公子倌儿都对你念念不忘,你这闭着眼夸人的本事还真是张口就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本王服了,本王自叹不如。那位公子分明连面纱都没摘,也不知你这个倾城之色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楚怀珝笑而不语。
陆峰听这话立刻明白了:楚二爷看不上他船里的倌儿,却是看上了这位弹乐舞剑的艺师。
见他对十分感兴趣,陆峰心念一动,回身唤来陆武,于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陆武垂头安静听着,待他说完,便闪身出了内舱。
此时正在舱外卸妆解剑,刚将面上轻纱拿下,转身便看到陆武正捧着一个托盘向他走来。
“公子,我家陆爷有请您去主舱饮酒。”
“饮酒?”
他微微挑眉,伸手将盘上红绸掀起,灯光映着那满盘的真金白银,十分夺目。
再抬眸,只见陆武笑的意味深长。
若真是单纯饮酒,还送金银作甚?
自怜挑起了唇,他接过那沉甸甸的托盘,莞尔一笑:“劳烦带路。”
陆武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人。
那人依旧一席白衣,只不过面上的白纱已被摘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朱唇皓齿,面若皎月。只是再搭上那双凤眼,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违和感。
只见他缓步来到楚怀珝身边,手中端着琼浆玉液,嘴角含笑,掀袍而坐。
“爷,自怜敬你。”
楚怀珝凝眸看了他一会儿,扬唇笑了:“好啊。”
这场宴席从戌时用到子时,眼看在座宾客都喝的差不多了,陆峰拍了拍手,吩咐陆武撤了宴,将在座的众人送至二层客房。
夜风拂面,难得带来一阵凉意。
楚怀珝步伐紊乱地从主舱走出,只见他一手扶着自怜,一手抓着墨扇,在旁人来看,楚二爷分明就是喝醉了。
陆武将手中醒酒茶递过去,语气十分恭敬:“自怜公子,劳烦您将二爷送回房间了。”
自怜心底涌出几分无奈,只得轻叹道:“好。”
两人进了屋,自怜将楚怀珝扶至床边,刚要转身,衣袖便被人扯住,他抬眼一看,楚怀珝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去哪儿?”
自怜无奈:“我去把醒酒茶拿来。”
楚怀珝闻言松了他的衣袍,合眼靠在床边软垫上,伸手轻轻按揉揉睛明穴。
只当他醉了,自怜从桌上拿起陆武备好的醒酒茶,将它递到楚怀珝嘴边,声音带了些许哄诱:“爷,把这个喝了吧。”
楚怀珝眼眸一闪,轻笑道:“不如你喂我?”
自怜闻言一愣,随即眯了眯眼,抱臂笑道:“好啊,我这就去寻个勺子来。”
将茶盅放在床头案几上,自怜转身正要离开,楚怀珝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一个用力便把他压在了身下。
桌上烛火闪烁,衬得他的眸色分外幽深,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意思。
“今天可玩开心了?”
自怜目光一闪,轻声道:“爷这是何意?”
“何意?”楚怀珝低声笑了,“你随我回了房间,现在还问我何意?”
他舔舔唇,眼底净是愉悦:“你猜我是何意?”
自怜皱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