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立苦笑一声,蹑手蹑脚地打开主卧的门。
屋内夜灯亮着,并不影响徐则立的视线。
他走过去俯视着躺在这一床红色喜被之中的谢令姜,呼吸均匀且稳,看来睡得特别香。
徐则立俯身摸了摸谢令姜的脸,轻声说:“这样多好。”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起身,悄悄地从衣柜中拿出睡衣,然后小心翼翼地掂着脚走出主卧,轻轻地关上房门。
回到次卧,打开灯,徐则立看见床和枕头都被安置好,有些意外。
谢令姜给铺的?徐则立有些受宠若惊。
这没良心的小家伙终于开始知道心疼人了。
谢令姜睡觉特别轻,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把她惊醒。
门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声,水声,还有一个不明声音“呲呲”响着。
她皱着眉头,揉揉眼睛,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看才七点。
谢令姜在床上躺了几分钟,睁眼看到满目的红色,一时有些不适应。
她终于想起今天要找徐则立帮忙换床单。
瞌睡虫一下子打跑,她起床走出主卧,寻着声音的源头,在厨房找到了徐则立。
这时他正在厨房拌凉菜,那个“呲呲”的响声是高压锅发出的声音。
徐则立见谢令姜醒了,意外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谢令姜顶着困意,说道:“想让你帮忙换换床单被罩,红的太扎眼了。”
徐则立突然笑了:“这可是你之前自己换的。”
谢令姜一下子困意全无,不敢相信地说:“怎么可能?别欺负我不记得,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见徐则立眼中的笃定,谢令姜动摇了。
难道她在这11年里,审美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太可怕了。
徐则立点头:“的确是啊,因为我们一直在备孕,你坚信这套被子能给我们带来孩子。”
谢令姜傻了,突然接触到备孕,孩子这些词,有些手足无措。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别跟我说,这套被子是我买的。”
徐则立说:“这倒不是,是岳母买的。”
谢令姜无话可说。
“我要换,你要帮我换。”
徐则立看看时间说:“下班回来吧,现在时间有点赶。”
谢令姜知道他要上班,没有坚持。
吃过早饭,徐则立上班,家里又剩她自己一个人。
此时此刻也没有睡意,她便去书房看看有没有自己想看的书。
书房里三个红木书柜并排,里面放满了书,可全是有关教育的书籍。
谢令姜翻了两页没提起来兴趣就给放回去了。
她坐在转椅上,目光随意瞥了一眼书桌,在书桌的右上角看到几本熟悉的书,都是她中文系考研用书。
好奇心驱使谢令姜翻开其中一本书,上面的笔记密密麻麻,字迹清秀工整。
奈何笔记再全,依旧掩盖不了她考研落榜的事实。
突然间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在合上书时,突然瞥到扉页写了一句无关学习的话。
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
我们醒了,才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
谢令姜看着这两行文字一时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
我们醒了,才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
取自泰戈尔诗集。
晚九点还有一更。 “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才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
谢令姜反复读着这句话。
文字是很优美,但是出现在政治书上就很奇怪。
她当时不专心考研,搞什么悲春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