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沉被扑的措手不及,眉头一皱,刚要推开对方,便见一张赤色的符迅速贴在了他的腹部上,他不能动了。
他又张了张嘴尝试着出声,发现一个字都吐不出,君灵沉眼珠转了转,忽然瞥见怀中那张轻薄的红盖头之下,有一双灵动的星眸正狡黠的望着他。
坐在君灵沉侧后方的朗禅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于震撼的神情,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出乎意料的事情一样,喉结上下滚动,他抬手饮下一杯酒,愣是将心中的波涛汹涌压了回去。
朗婼靠在君灵沉的怀中,用殿内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软声说道:“灵沉哥哥,你今天来是要带婼儿离开的对吧?婼儿知道你那晚对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灵沉哥哥你最好了……”
坐在君灵沉一旁的紫衣修士闻言,差点失手打翻了案桌上的酒盏。
不光是他,殿内一众修士都震惊不已,心道这朗家小姐的胆子是真够大的,面对缈音清君这样出了名的冷面仙君都敢生扑,目光却炯炯有神的胶着在君灵沉和朗婼的身上,深怕遗漏一个细节。
仿佛石雕般呆在原地的新郎云束终于回过了神来,眼看着未婚妻和另外一个男子抱作了一团,他却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在原地咬牙问道:“晚辈还请缈、缈音清君明示……您与朗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不敢再直呼朗婼的名字,就连气势也弱下来了许多。
朗咎眼中闪过疑惑,他从主位之上走了下来,面朝君灵沉询问道:“缈音清君与小女,莫非……”他话未说完,剩下的意思耐人寻味。
坐在君灵沉一旁的紫衣修士见势不对立刻站了起来,他手中持着一柄玉如意,对着朗咎和云束笑道:“朗宫主,云公子,此事应当是有什么误会。我师弟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座的诸位都一清二楚,还是听我师弟解……”
“灵沉哥哥,你果真是来带我走的!”朗婼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紫衣修士嘴角的笑僵住了,侧身对着朗婼道:“朗小姐,我师弟不善言辞,还请你自……”“重”字被他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去,眼前的场景让他瞪大了眼。
朗婼双手环住君灵沉的腰,头还不住的往对方胸膛里蹭,反观君灵沉却无分毫抗拒的意思,低垂着头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灵沉,你、你莫非……”紫衣修士咋舌。
“常仙师,发生了何事?缈音清君他怎么了……”朗咎上前一步。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只见原本拥抱在一起的君灵沉和朗婼二人面前忽然闪过一阵白光,刺的周遭众人闭上了双眼,再睁眼时,却发现这二人没了踪影。
“缈音清君把新娘掳走了……”殿内有人惊呼出声。
皓月当空,夜风四起。
距应天长宫百里外的竹林间,凭空多出了两道一红一白的身影,借着头顶皎洁的月光不难看清,这二人正是不久前消失在婚礼上的君灵沉和朗婼。
朗婼把君灵沉摁在一棵竹子上,她站在君灵沉面前双手抱肩,隔着红盖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须臾后只听她突然轻笑出声,“缈音清君掳走新娘子的感觉如何啊?”
君灵沉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说话。
朗婼又低低笑了几声,“哎呀,忘记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如初醒般打了个响指,顺手将自己头上盖着的红盖头一把揭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银白的月色下,一张独属于少年人的脸庞显露了出来,俊眼修眉,顾盼神飞,那双微弯的眼眸中噙着止不住的笑意,竟是闻瑕迩。
闻瑕迩歪头瞧着君灵沉,弯着眼角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君灵沉仍旧不语,还顺势闭上了眼,颇有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气势。
闻瑕迩见状也不生气,“你当着那么多仙道修士的面把我掳来这荒僻之地,现在怎么又一句话都不说了?”
君灵沉还是没反应,闻瑕迩倒像是来了劲,在对方身边来回踱步,兴致勃勃的说道:“明日仙道就会传遍,一向洁身自好的缈音清君竟是应天长宫朗婼的情郎,还在人家大婚当日将新娘子掳走,让朗云两家蒙了羞……你说到时候,你这谦谦君子的名声还能不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