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不够,他又恶狠狠地按住她,俯下来时极具压迫感:“不归也只能配我。”
那眼神,犹如狮子盯着兔子一般。
不归闷闷笑起来,拍拍他手背到跟前笑骂了一声:“呸。”
楚思远忍不住捏她的脸,又不敢用力。他的手是真的糙,没摸两下就把这冰雕一般的脸搓红了,顿时又不敢上手,改去抚她鬓发。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轻声:“我好想要你。”
不归猝不及防,一张脸霎时通红。
“贵邻,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搞事之余,谈谈恋爱⊙▽⊙ 他把人盯得太凶,饿狼一般,忒吓人。
原本就是这几日的事,但不归忽然不敢说了。
怕被一口吞了。
“说啊。”他呵着气热她,要她脸上的红一直往更多的地方蔓延,“吃了这么多年的鱼,什么时候反过来?”
不归踩他脚背:“咳咳咳。”
楚思远把她困在书桌前,笔架挂着的一排笔轻晃起来,暴露了她的紧张与无措。
不归叫他这样牢牢俯视着,色厉内荏道:“你先让开,妨着光了。”
楚思远逗弄她,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看着一只挥起爪子的小猫那样。
狮子想把猫拢在掌心,舔那一身看上去便十分柔软的皮毛,想把温度渡给猫。
狮子贪婪得要命,想得要命。
不归在这眼神里无从遁形,头皮居然发麻了。
门外有人敲门:“殿下在么?”
不归手脚并用抵开楚思远:“在!”
楚思远气闷,捏了一把她后颈。
不归缩着脖子,睨着他笑。
“小姐?”
不归听见茹姨的声音立即正色,拍了拍衣衫出门:“来了。”
门外罗沁在前,朝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不归上前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向罗沁身后的茹姨说话:“茹姨。”
茹姨看了门内的楚思远一眼,没说什么,回了观语斋。不归拍拍罗沁,自己也跟着回去。
一入观语斋,身后门阖上,她的神情登时就变了:“那东西做好了?”
茹姨没出声,默默往一旁挪开。书桌上摆着两个盒子,一四方一狭长。
不归沉默了一会,步伐沉重地上前,略过狭长的,打开了四方的盒子。
那是一件及冠服。
那华裳上绣着一条腾越的四爪龙,不归指尖停在华裳心口的位置,指尖下正是龙瞳。
“按照您的吩咐,此处织绣的线不一样。”茹姨沉声道,“质料与绣工挑的都是最好,小姐拿这当做贺礼,分量也够了。”
“不够。”不归抚着那龙绣,垂着眼,“我再绣上一层,得让他瞧出来是我亲手做的,他才会心甘情愿穿上。”
茹姨色变:“小姐——”
“库房里再挪出一千金。”不归补充道,她噙着浅笑,想起了什么遥远单薄的承诺,眼角弯了。
“他见了,自然会明白。”
东西收好后她又准备出门,茹姨为她束好发,解开她的束袖。
她问:“小姐想好了?”
不归颔首:“是。我不可能一辈子盘踞在宫里,我得出去。”
“公主府。”茹姨眼睛干涸,“小姐也到了开府的年纪了。”
不归看着铜镜:“我知道母亲一及笄就出了宫,我已是晚了。”
茹姨轻抚她的头发:“不晚。太快了……小姐也到了许配人家的年岁。”
不归眉尾一动,只笑不语。
“小姐可有意中人?”
“有。”
茹姨还想问,她又道:“有缘无分。说了也罢。”
理好衣裳,不归起身往外走。茹姨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放着两个盒子的方向,觉得这孩儿既像易月,又像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