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强硬可欺_作者:今州(92)

2020-07-08 今州

    “对面写卧龙。”

    他停了一会,笔尖再落上去,手腕脉络隐现,腕力酝九分,落笔酿六分,减少娟狂厚重,用了另一种风格,飞逸俊秀。

    “空着两面吧,这样就行了。”

    他吹了吹那字迹,把灯递给她:“给,小公子,你的灯,这是我写得最好的一盏了。”

    不归从香囊里取出一枚有印的宫银,接过那灯看了一会,而后连灯带银塞给了他:“果然不错,送你了。”

    “小公子,你这——”

    不归制止了他:“空着的两面,请贤兄不日自己添上。”

    于尔征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

    “求贤若渴。”不归笑,“良禽择木而栖,我有广阔梧木,愿等君来栖。”

    说罢转身而去,留那青年在喧嚣巷里发呆。

    正是初春春日好时光,上马车前,她瞧见有燕来归,翅羽悠悠旋落,掉在了她手心。

    一路陈年旧事,到此不为止。

    演武场的下午,阿箬眼睛一亮,跑上前亲自去拔箭,捻下那根燕羽回来:“思远,你射中了一根羽毛!”

    楚思远嗯了一声,低头继续选箭。

    阿箬来到他身边,捻着那羽毛去挠他脖子,他稳稳开弓,毫无反应。

    “不怕痒?”于是羽毛去挠耳朵,然后刮到了额头。

    却见刚才不动如山的少年炸毛般地跳开,弓箭全丢了,捂着额头大叫:“别碰我这儿!”

    周遭人都叫他这过激反应惹笑了:“弟弟,不是吧,你额头怕痒吗?”

    楚思远跟护命根子似的,不知想到什么,脸渐渐红了。

    阿箬拿那羽毛搔自己:“对不住,我给你赔罪可还成?”

    他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点,挠挠脸道:“没事,我……我去拿壶新箭。”

    他急急转身而去,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额心,耳根又红了,仿佛那轻吻的触感还在。

    楚思远捂眼,浑不知自己当时怎的哭个不停,错过了多一刻的缱绻。

    依稀那天她的气息还萦绕在鼻尖,一点甜,十点涩苦。

    他来到存兵处,心不在焉地:“劳驾给我一壶箭。”

    “好的。”

    楚思远一愣,愕然抬起头来,眼前是个黑黢黢的少年,眼睛也是漆亮的。

    那人见他呆住了,笑问:“公子怎么了?”

    楚思远看了这人许久,挠挠头:“你是新来的?”

    “是的。”

    “我瞧你好生面熟……你叫什么?”

    那人眼睛里的光寸寸开旭,莞尔道:“燕回。”

    楚思远记住了这人,拿着箭壶回去时还回头多看了一眼,不知怎的特别上心。那人大方地朝他露齿一笑,越发衬得黑。

    回到演武场,他照着陈涵所说勤练,准头已经不错。除此之外还有格斗课、骑术课、剑术课等,他底子薄,好在有陈涵在一边,学文武外也学兵法,每天上课都是好一阵头脑风暴。此前经常放学后留下来和兄弟们讨教,也会去他们宫里串一串。

    这天放学后,思鸿便过来勾肩搭背:“弟啊,去我家不?哥刚又弄了个小发明……”

    楚思远丑拒:“不了,我回家去。”

    “干嘛这么早就回去?”

    “有人等着我呢。”

    他和众人道了别,步履轻快地溜了回去。

    轻脚回广梧,果然看见檐下摆张太师椅,她一手揉着左眉,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阿姐,我回来了。”

    她抬头,向他笑了一笑:“好。”

    因这一笑,他的心就化了。

    “阿姐,我今天听有几件趣事,说给你听噻……”    转眼正月过,春试准备事宜大展,不归开始跟着威亲王述职,听翰林们掐架拟题,看礼部尚书和其他官员争得面红耳赤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