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不知道这个中会是如何,但是姐姐细想想,若是那圣旨早已经不在宫中了呢?!”
“你是说?”
“对!荣家退政多年,是最不会被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荣家拿了圣旨送到连城,再由大殿下凭此圣旨调兵呢?!”
荣成锦恍然,只不过片刻就又愁道:“可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萧氏掌控中,一城的百姓,整个大合的朝臣皆在,她若是铁了心不放人进来,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甘幼宁心口堵得慌,是呀,怎么办。这不是一场攻城战可以解决的状况,整个大合的命脉在此,怎么进城,实在是个难题。
厮杀声入耳,战鼓雷动,楚见恪的脸上染了血,却仍是笑出来:“好!好呀!援兵,哈哈哈哈哈,援兵!十足可笑!”
“报!王爷,急函!”
“王爷不必看。”不想,一只手已经按了上去,楚见恪抬眼,对上一双过分沉静的眼眸,司九楠接过那信笺,只望向承信的人,“谁人给你的?”
“宫中急函。”
“可是母妃的信?”楚见恪皱眉,不见他递信过来,声音已经带了警告,“司先生?”
男人立在在小兵面前,定定瞧了一刻才堪堪转身看向已然站起来的人:“王爷,不是司某忤逆,只如今夏贵妃是何处境,殿下不会不知。这信,如何能送过来?”
“是夏贵妃命人传来的急函,确然是的!王爷!”那小兵急嚎了一句。
“闭嘴!”司九楠突然喝止。
这一声甚是严厉,比之那外头声响都要震人心神,楚见恪被这一声猛然怔住,又瞧向那人手中信笺,须臾问道:“司先生以为不可看?”
“看了,殿下就永无回头之日。”
楚见恪额上青筋又起,缨枪点地,半晌帐中都是沉寂,那信笺就在司九楠的手中,他瞧得紧,却到底未动:“好,我信司先生。”
“王爷!王爷不可……”
“来人,带下去!别叫他死了!”司九楠扬声,便有人进来堵了那人口舌拖了下去。
“司先生方才所言何意?”
“王爷既是信我,司某定不会有负王爷。”司九楠将那信笺收起,“王爷现在还不能看。”
楚见恪沉了眼,忽而道:“司先生,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如今倒是觉得,问与不问也没有什么重要了。”
“哦?”
“司先生有鸿鹄之志,不当是只想在我这里谋个文官。只不知司先生背后的人,又是谁。”
“王爷所言,司某不辩。”男人声音仍是平淡,“只王爷记得,司某与王爷,此番站在一起,是生是死,司某仅随王爷。”
楚见恪目光扫过他面上,转过头去:“司先生提前将司夫人送回京城,难道不怕京中有变?”
“怕。”不想那人接得甚快,司九楠只重又提起剑来,“所以,王爷定是要打好这一仗,要快。”
外头冲锋的战鼓又起,有长啸拉响,整个战场似乎都要震碎一般,响彻天际。
“爷,已经按照您说的布好。”
男人点头,转而对着楚见恪道:“王爷,收网吧。”
只跨上战马的一刻,司九楠没来由地心口一滞,险些歪倒,不远处有轰然一声,大地都跟着动容。
“……”
“爷,怎么了?”
“无妨。”突然的慌乱,司九楠费神压住,勒紧了缰绳,“杀!”
“是!”
甘幼宁,等我—— “妹妹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荣成锦一把抓住面前的人, 这已经是入城后的第五天, 荣府的消息送不出去,外头的消息却是桩桩入耳。
“我知道。”甘幼宁伸手扣住抓住她的手指,“姐姐听见了,前线溃败, 永王殿下勾结北唯哈, 奔袭契出山,欲擒太子, 却为太子所俘。”
荣成锦摇头:“这也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