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的眼陡然失神,唇上温柔的触感那般不真实,甜腻得叫人发慌。
甘幼宁紧紧闭着眼,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致了,下一步,却是如何也不知晓该怎样了。
男人口齿间还带着点酸涩,原来醒酒汤并不好吃,她停下来,不想下一刻,人便再次落进了枕头里。
再多的理智,都在这般焰火里化了灰,司九楠扬手扯了床幔,没有再放过她,将所有的甜美全数席卷:“甘幼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吗?”
“对。”
“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夫君。”
“名字!”
“司九楠,你是司九楠!”
铜镜叮当一声,坠到了地上,响得清脆,红烛燃得极致,浓烈而绽放。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酸的,甘幼宁勉强动了动,转过身子去,对上了男人熟睡的脸。
这次,是真的睡了吧?
想起来昨晚种种,实在羞耻,悄悄扯了被头过来,蒙到了脸上。怎么办,是不是太过实诚了些?他当时问是不是喝酒了就应该答是呀!这下怎么办?怎么见人?
啊……不活了不活了,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想着便就只能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你是想把被子都抢过去?”
被子外男人的声音响起,甘幼宁吓得抖了抖,躲在被子里,伸手将被子又往边上送了送,触到了边上的温热,立时缩了回来。
“想蒙着头就蒙着吧。”被子外头,男人的声音继续,不缓不慢道,“不过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夫人。”
“你说。”
“不知甘侍郎收藏的哪一本书,我倒是想好好瞧瞧。”
“不……不用了吧……”甘幼宁想给自己一巴掌,只盼着他忘了才好,“就是许久以前,随便瞟到的,不用在意。”
“哦?”
“再说,夫君已经够勤勉了,可以了,可以了,再看就是过度了,不好不好。”甘幼宁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
却听得外边一声轻笑:“既如此,倒是更该问问甘侍郎,如何能这般教导自家妹妹。”
“不是不是,他不知道,我自己翻的!”
“那也是不好,这等文字,总是要藏好的,怎么能这般叫人翻了去。”
“哎!你这个人!”甘幼宁呼啦掀了被子出来,“都说了不关兄长的事儿了!”
碎发还散在脸上,对上了男人戏谑的眼,甘幼宁才醒悟过来,赶紧背过身子去:“你不准看我,不准看!”
司九楠觉得好笑,昨晚一切都似是梦境一般,出声问道:“你昨晚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是吗。”男人说着,手指便触上那裹紧了小被子的人。
“记得记得!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司九楠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记得便好,司府里没有长辈,不必请安,你继续睡着。”
甘幼宁仍是闭着眼不瞧,感受到床略微动了动,接着是男人穿衣的声音,过了一会,门吱呀合上。
直待得外边什么动静也没了,她才堪堪坐了起来,地上还落了衣衫,这么一起身甚是凉,甘幼宁重新倒了回去,苍天啊!
她昨晚还说了什么?哦对——
“夫君,从今以后,宁儿身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夫君,以后宁儿只对你一个人好,绝对不会有二心。”
“夫君,宁儿以后给夫君天天做点心吃好不好呀?”
…………
瞅瞅,色令智昏!她一个尚书嫡女,究竟怎么说出这种虎狼之辞的!甘幼宁仔细品了品,所以他方才问得究竟是哪一句?
点心?对,做点心。甘幼宁伸手够了够,只那衣衫实在远,这人究竟什么臂力,咋扔这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