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延的手极白,黑不溜秋的小螃蟹被这么一衬托显得更黑了,估计是被涮晕了,原地转了好几圈。
转得卫延手心痒痒的。
还挺可爱。
卫延被萌住:“昫哥,咱们养起来吧。”
“行”,本来他是预计熬鱼汤的时候顺便丢汤里煮了,老婆既然想养就养吧。
两人打道回府,卫延好心情的洗了一个玻璃瓶子,将小螃蟹放进去。
阳光照在玻璃瓶上,窗台多了一片温软的光斑。
时间快到晌午,也该做饭了。
温如昫将小鲫鱼开膛破腹,抹上姜粒去腥。
接着烧火倒油下锅煎。
被煎过的小鱼非常容易熬出奶白色的浓汤。
闻到鱼香,卫延顾不上看小螃蟹玩水,眼巴巴的跑去厨房看着锅。
温如昫残忍的盖上锅盖:“没熟,还得等一会儿。”
“那好吧。”
过了没五分钟,卫延又来了:“熟了吗?”
温如昫:“……还没”。
又过了五分钟,卫延来了:“这次熟了吗?”
温如昫:“……” 二十分钟后,卫延终于喝上了鱼汤。
又鲜又香,喝得他恨不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可惜鲫鱼太小,熬出来的汤也只有小小一碗,两人尝尝味道就没了。
温如昫琢磨着以后有机会带老婆去大河一趟。
沿着他们村这条溪沟往上走约莫两个小时,就能走到大河。
以前常有渔民到大河捕鱼,每每过去都能看见小小的船只像柳叶一般随着水波荡漾。
蓝天白云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碧绿的河水拍打着岸边。
脖子上系着绳子的鸬鹚俯冲下水,在鱼群中遨游着狩猎。
捉到猎物以后再返回渔船。
渔民捏住鸬鹚脖子轻挤,将喉囊里的鱼挤出来。
这些鱼个头有大有小,小杂鱼价格非常便宜,两三块钱就能买上一大袋,拿来熬汤或者油炸再好不过。
那时候他还没有灵液,囊中也羞涩,得攒上一两周才能买上一袋回家开开荤。
现在想起小炸鱼的味道还是很香。
可惜现在这么乱,渔民还敢不敢去打渔都难说。
他也不敢带老婆走太远。
睡过午觉,八叔又组织村民开了一次会。
解散的巡逻小队重新组建起来。
大伙儿给粮食给的不是很情愿,自家都吃不饱,还得给别人发工资算什么事儿?
但也不能不给,谁都不想睡着睡着就被人摸进家门抹了脖子。
或许是士兵们杀鸡儆猴起了作用。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村里都风平浪静。
卫延日子过得很舒坦,整天懒懒散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放在窗台上的两只小螃蟹被大黑几个偷吃了。
天知道这几只走路都累的肥鸭子是怎么飞上窗台打倒的玻璃瓶?
小螃蟹是两只,四只鸭子里最多有两个是罪犯。
没目睹案发现场,卫延也不确定是谁吃的,可第二天黄豆就下了一个双黄蛋。
好样儿的,不打自招。
看在双黄蛋的份上卫延没克扣黄豆的伙食。
比起全是壳的小螃蟹,还是双黄蛋更实在一些。
在这样闲适的日子中,立冬到了。
今年冬天比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冷。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被寒风吹皲了脸。
卫延皮薄肉嫩,自然也中了招儿,满脸都是细小的皲裂和红血丝。
温如昫将灵液调在猪油里,每天早晚给老婆擦两次,擦了三天才好起来。
那之后卫延就不再喜欢出门散步,即便出去,也是围巾帽子全副武-装,把整张脸裹得只剩眼睛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