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_作者:Springs(12)

2020-07-24 Springs

    我猥琐吗?!

    我明白过来时他已经将“猥琐”二字写完并摊给我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只好将骂他的话吞回肚子里。

    《岳阳楼记》比《出师表》短一半,可能叶其文觉得刚才嘲讽我我还没有回嘴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他写完后捏着笔杆装模作样地描着写过的内容。

    等我写完,语文老师对比着两份篇幅相差巨大的默写内容问叶其文,“你怎么写这么慢?”

    不等叶其文回答,语文老师自己替他找了原因,“也是,你这字写得认真多了。”

    我:“……”

    “练过字吗?”语文老师扔下我的《出师表》两手托着叶其文的《岳阳楼记》一派欣赏的样子。

    叶其文嗯了一声:“小时候跟着我爷爷练过。”

    “我看咱们班的黑板报可以交给你,回头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语文老师除了赞许还是赞许,“你爷爷是搞书法的?”

    “不是,他就是普通的退休教师。”叶其文说。

    其实我爷爷也是退休教师,不过我没有这样向别人提起他的机会。因为我还不够优秀。

    说实话叶其文的爷爷并不算很普通的退休教师,老人家是东成大学的汉语言文学教授,还曾任学院学术委员会的会员。

    那天托了叶其文的福,我除了手有点酸以外完好无损的从宏博楼出来。

    回到教室听完英语听力,班主任抱着会议记录本进来,“同学们先停一停,今天下午开会,我有几件事要说。”

    班主任扫过堂下埋头的我们,“都停一停,老师讲话的时候要认真听,学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我们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本子。市一中的氛围如此,优等生们的自我定位如此,所以我们学起习来好像一群天生只会低头吃草的小羊。

    “我最喜欢听白无常讲话了,”汪明妤深情地凝视着台上年近半百,两鬓斑白的班主任,“大家都不许学习,可以心安理得的偷会儿懒。”

    我在心里附议,忘记听谁说过,说很多人像猪一样懒,却又不能像猪一样懒的心安理得。我们就是如此。

    班主任看一眼本子讲一条:“最近咱们学校这个早恋的情况十分突出,有些同学不仅在本班里发展,甚至还跨班,跨年级发展,情况十分恶劣!”

    “所以从今天开始,未经允许不允许串班,更不允许串年级,如果有被发现的,全级通报批评,还要叫家长谈话。另外一有早恋坐实的……”班主任顿了顿,看我们一眼,好像是在警告谁,“恋情一经落实,男女双方必须有一方离开,从咱们学校离开!不管是退学还是有本事转到更好的学校去,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听的怡然自得还有心情开玩笑,“万一是男男双方,女女双方呢?”

    汪明妤憋不住笑,“你说大声点,纠正下白无常单一的性取向。”

    我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那我不用早恋就被撵出一中了。”

    讲台上班主任接着讲,“再有,趁着咱们是高一学习任务还轻,学校搞了个互帮互助小组,帮大家提提成绩。咱们这个小组的划分主要就看月底的模拟考试成绩,按照成绩两两分成一组,国庆节放假回来就重新排座位。所以下周的月考大家要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我不屑地“嘁”了一声,丝毫不认可学校的方案。

    “好,今天就说到这儿,大家继续学习吧。”班主任夹起记录簿离开。

    我对着刚才的听力答案,汪明妤看着我直叹气,“说真的我还挺害怕的,要是真像班主任说的那样,月考之后重新排座位,咱俩不能在一起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和汪明妤挺合拍的,也很舍不得她。

    “怎么办?”汪明妤放下笔摇我的胳膊,“小昭——”

    我“嘶”了一声使劲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沉默半晌:“要不然你叫你爸给他送个红包?或者送他两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