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俞烬看了眼时间,已经17:40。
“这题讲完,再练几道类题,今天的补习就结束了。”
“好啊。”
薛忱把椅子翘过来,靠近俞烬,这一次他身体歪斜的幅度比上次更大,离得也更近一些,甚至可以闻见他衣服上洗衣液的淡淡香味。
“这道题考察点是物质结构,你看这里……”
薛忱听得入神,大部分时间都在鉴赏俞烬手部的肌理和漂亮的书法,除了偶尔会抬眼和他对视,表明自己再听。
他无意识地微微摇晃椅子,沉浸在愉悦中。
忽然,脚下一滑,椅子翻车了。他整个人在刹那间失去重心,因为惯性作用而不受控制地往右边倒去。
薛忱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想尽可能地超桌上倾身,两手执着地从桌上划过,想要在最后关头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但这个动作并没能抓住任何东西,手肘反而碰倒了俞烬的咖啡。一口没动的咖啡全部洒了出来,顺着桌沿往下流。
“sorry!”薛忱提前喊道,因为他已经预示到后果了。
下一秒,他整个头和肩就重重地朝俞烬砸过去,0.01s后成功降落在他的大腿上。
而俞烬,早已微侧过身,左手眼疾手快地落在薛忱的腰间,拖住他半悬空的身体。
“啪嗒啪嗒——”
咖啡很会看时机地流了下来,滴在俞烬的裤子上,黑糊糊地沁湿了一大片。
俞烬脸冷得一匹:“……”
保持这个风骚躺位、并很难受的薛忱:“……” 俞烬脱掉衣服,打开花洒。
水声哗啦哗啦地从头上倾泻下来,俞烬不习惯用别人的浴室,打算随便冲洗一遍,绝不碰任何东西,包括洗发露沐浴露。
他的裤子是浅色的,被印上了很大一块深色的咖啡渍,而且好死不死刚好是在贴近大腿根部的位置,看起来十分辣眼睛。
薛忱立即诚恳地建议他洗个澡,愧疚地带他去浴室,贴心地介绍怎么使用沐浴露洗发露在哪里。
还没来得及给他拿毛巾,俞烬就把门关严实了。
水徐徐从头顶流下。
温凉地穿过眉眼,越过脸颊,划过结实的胸腹,最后沿着腿部朗润的曲线跌落在地上的积水里。
闭上眼,眼前出现薛忱满脸慌张着、朝自己身上跌过来的画面。
本以为他会沉沉地跌在自己腿上,却意外地卸去了很多重量。
只是头发透过薄裤,软软地擦在肌肤上,有点痒。
还有他身上的淡淡古龙水香气,幽幽密密,宛若缠绕的藤蔓在刹那间纠缠他的鼻翼,到此刻也未曾消散。
当时,薛忱枕在他的腿上,双脚一上一下地搭了一点边在横倒的椅子侧缘,其余部分,除了腰部被他的左手拖着外全部镂空。
姿势很难受,薛忱忍不住动了两下,挣扎着尝试起身。
不动还好,这一动顿时激起一阵酥痒,敏感的痒痒肉前所未有地疯狂抗议,令他根本没法经过思考,条件反射地迅速伸过来另一只手,从薛忱的侧耳托起他的后脑勺。
忍不住低喝道:“别乱动!”
……
这是他除了打架以外,第二次和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虽然第一次破记录的,也是这么个人。
俞烬把花洒开得大一些,通过反复冲刷,来洗掉另一个人的气息。
“咚咚——”浴室的门响了。
“那个…寸头兄?”薛忱不知道用什么称呼他比较合适,感觉叫什么都别扭,“别穿那条脏裤子了,我给你拿了我的,先应付一下吧。”
“不用。”俞烬嗓音低冷,立刻拒绝。
他不想用别人的东西,更不想穿别人的裤子。
薛忱猜到他忌讳的是什么,“这条是新的,我不喜欢它的颜色,没穿过,送你了,就当上次弄脏你裤子的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