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寒_作者:烟猫与酒(129)

2020-08-06 烟猫与酒

    厉岁寒笑了,去给自己做了份煲仔饭吃。

    今天的锅是陶灼刷的,厉岁寒洗完澡出来抱着他嗅了嗅头发,嫌弃地松开手就走。

    “又不是吃火锅,哪能那么持久!”陶灼扑到他背上,让厉岁寒找个电影陪他看。

    “你确实不太久。”厉岁寒支着一条腿靠坐进沙发里,把陶灼摁在怀里搂着。

    “胡扯,”陶灼立马为自己正名,“后边儿顶着前边儿揉着,谁能久,你能久啊?”

    两人说了会儿悄悄话,陶灼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影,突然又问厉岁寒:“如果让你见我爸妈,你怕不怕?”

    “还琢磨呢?”厉岁寒拨拨他的头发,“顺其自然就行,别心急。”

    陶灼叹了口气,解开厉岁寒睡衣的扣子,在他胸肌上摸来摸去。

    跟厉岁寒生活在一起,时间总会过得很快。

    陶灼每天什么都不用管,睡到自然醒,厨房里有厉岁寒出门前准备好的早饭。

    白天他在家做自己的事,给画室的小孩子们上网课:或者跟厉岁寒去工作室玩儿,晚上跟他一块儿回家,顺路去商场买东西。

    晚上他们看电影,看纪录片,看厉岁寒画画,睡觉前换着花样腻腻歪歪。

    有时候两人也各忙各的,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客厅,互不打扰。

    厉岁寒休息时出来给陶灼拌个水果沙拉,陶灼跟齐涯组队打游戏,偶尔喊厉岁寒一声,厉岁寒总会答应他,不过陶灼基本都没什么事儿,只是想喊喊。

    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明确对方就在身边,这种感觉很好。

    就这么过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从青春过到老,陶灼都觉得很好。

    只有一件事,让他感到有些微妙。

    不对,是过于微妙了。

    ——已经“离家出走”两星期了,老妈一次都没找过他。    又疑神疑鬼了三天, 陶灼忍不住给陶臻打电话,问他:“你跟没跟妈说我去哪儿了?”

    “说了,按你交代的说的, 我还给灌了不少鸡汤。”陶臻正在遛狗, 轻松地说,“怎么了?”

    “她怎么也没找我啊?”陶灼郁闷了, “她不找我,我不又被她拿着了么?这柜还能不能出了?”

    “不是, 你还想怎么着啊,”陶臻叹了口气, “妈现在这态度基本不就是默许了么, 你还真巴望她敲锣打鼓欢迎你带个男的回来?”

    “那倒也不用敲锣打鼓, 好歹正面接受吧,对我跟谁在一块儿就不好奇么?”陶灼也跟着叹气, “什么默许啊, 她这么不理不问就是等着哪天我改过自新呢。问题是我也不会改, 一家人弄得跟较劲似的, 这家我以后回是不回了?”

    “你就是给惯得太毛病了。”陶臻竟然听笑了,“别说老妈正面接受了,你要真带个男的回来,我都不能保证见了那画面能不能保持住表情……”

    “什么?”陶灼简直要晕倒, “你不是一直理解我支持我么?哥!”

    “哎别喊。怎么说呢,这两码事儿,陶灼。”陶臻试着跟他讲道理,“人吧,在任何事情发生之前所做出的假设,都会是理想状态。而真到了那时候, 所有的反应都是本能,本能谁能控制?你想想你姐要去武汉那阵儿,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急得压不住火。”

    陶灼没说话,陶且唯去武汉那次确实是,陶臻平时那么讲理那么尊重陶且唯的一个人,“本能”一冲上来也满嘴不说人话。

    “我能理解你,你要想让我见你……那什么男朋友,我就算真保持不住表情,也会尽力保持,因为我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咱俩没代沟。”陶臻接着说。

    “但是爸妈都什么岁数了?他俩黑是黑白是白的活了大半辈子,别说见,就连听都没听过谁家儿子不结婚,跟个男的过日子。”陶臻顿了顿,喊了声“豆豆”,估计又去撩别人家的大狗。

    “你得站他俩的角度想想,不是你想要什么东西,所有人都能哏儿不打一个就支持。爸妈和我肯定是全世界最希望你开心、你过得好的人,这是因为我们爱你,而不是你用来迫使她立马给你想要的结果的工具,”陶臻放轻了语气,“你不能拿着’父母都想让孩子快乐,真想让我过得快乐就无条件支持我的决定’当枪使,不然这说白了,叫利用性取向亲情绑架,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