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左腿蹬地,屁股在凳子上一转,立刻把背对着楚留香。
“嘶——轻点轻点轻点……”
“江芙这做的什么药啊,怎么比直接倒酒上去还疼?”
之前我给你用这药的时候你不是一脸“小意思爷可以”的样子吗?
门外江芙一顿,表情顿时一言难尽,只觉得那“娇弱”的模样看的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没出息!
她暗骂一句,觉得虞泽已经连自己的基础设定都不要了,玄水楼养着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降低自己的逼格。
她飞速的溜进来把新熬好的药放好,又飞一般的溜出去,一刻也不想多待。
“楚留香,天下那么多人,怎么人人都要冒充你?”
虞泽右手撑着额头,揶揄的看着眼前之人。
“许是因为我名气尚可,又不常露面,好伪装吧。”
“不,我看你啊——是太好欺负了。”
虞泽曲指轻轻弹了他一下脑门。
“西方魔教的玉罗刹怎么没人冒充?我师父怎么没人冒充?”
“江湖里一帮喜欢捏软柿子的人,也许他们不但要冒充你,还要杀你。”
说罢他顿了顿,仍旧嬉笑着,但是眼神却极其认真。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楚留香虽然并不是个狠厉之人,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个软柿子,相反他是把尖锥,平日里不伤人,但是谁妄图想要碰他,一定会被刺的头破血流。
比如石观音,比如无花。
虞泽不是不知道这些,但是却固执的认为楚留香太好欺负了,对人不够狠。
于是他竖起浑身尖刺,誓要成为柿子皮外最坚硬的那一层外壳。
那柿子即便要烂,也只能是自然腐烂,要动,也只能是劈开那层壳后。
楚留香笑了。
虞泽这话说的相当大,这世上高手这么多,总有他打不过的,若是常人看来这话说的十分张狂且荒谬。
但是楚留香却十分高兴,比这一辈子所有的好事加起来都要高兴,内心像是嘭嘭嘭瞬间开满了花。
他也不是猜不到虞泽想用的手段。
但是不论他用什么手段,当听到有人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就只剩下欢悦和甜蜜了。
于是楚留香上前半环住他,抵着虞泽额头低低笑着。
也不说话,只是低低笑着。
笑的虞泽不耐烦的推开了他。
“傻笑什么啊?”虞泽嘟囔道,摆了摆手,“你出去,我要上药了。”
“你没问题?”
“没问题,不过是大腿上被砍了几刀,又不是伤在屁股上。”
楚留香内心是很想给他上药的,可是架不住虞泽严防死守一脸谨慎,只能摸摸鼻子,带着换下的纱布,出了门。
门外,江芙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拔草玩。
“江姑娘可是在等我?”
江芙自从得了苍梧的尸体后,便一直在屋内研究尸体上的涤尘,除了出来送药,几乎见不到她的人影,此时突然出现在门口,摆明了是在等楚留香。
但是谁料江芙纠结了半晌,竟然出声否认了。
“我没有。”
她一扭头,手下用力揪断了一株草。
“那是解药有进展了?”
“有啊,从苍梧的头发上发现了一片黏腻之处,应当是给她涂药的时候不小心粘上的。”
“有了这个,想必解药很快就能研究出来了吧?”
“那当然。”
江芙相当傲娇的一挑眉毛,顿了顿,看向楚留香欲言又止。
“姑娘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江芙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然后突然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往腰间一摸便摸出六七包散剂,然后往袖子里一掏便掏出三四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