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摇首:“再等几日,魏律不还朝再议。”
“魏律本就年迈,做事力不从心,也是正常的事。他想霸着权势不放,除非他成为仙人,活上几百余岁。”元莞心绪不佳,出口的话也不大好听。
元乔见她气鼓鼓的,好笑道:“你气甚,他若不还朝,我意将中书令一职分散为二。”
这般就不会出现一人独大之事,到时提拔一新一旧二臣,两人相互制衡。
“你想的是好,只是如何实行,中书变动,那么枢密院是不是也是这样?”元莞提出想法,改革一事并非是儿戏,她看过魏律的奏疏,将中书令一职的权势推至高位,与元乔想法截然相反。
君臣之间,背道而驰。
元乔胸有成竹,不在意道:“先在中书试试,若实行得好,枢密院自然要变动。”
“陛下有想法,是好事。”元莞不再问了,看着案上厚厚的奏疏,深深叹气,这条路确实走得很艰辛,元乔心思坚韧,比她强多了。
元乔见不得她愁眉苦脸,揉揉她眉眼:“叹气做甚,循序渐进,急不得。”
元莞不让她揉,自信道:“我不急,陛下身侧之地,是陛下自己送来的。”
又开始不说正经话了!
第78章 嫁妆
难得清闲, 撇开中书的事不谈,两人坐着说了会儿闲话。
“使臣有回信,已到达布苏, 若成功, 半年后可归来。”元乔徐徐出声, 布苏的事尚算顺利, 比起其他国家要容易得多。
元莞知晓这些事, 也未曾出声音,元乔又道:“想来之前布苏的人与宋有过往来, 也有布苏的人到过临安, 或许并非是蓝眸,与寻常人一样。”
先帝宠信的那名宫人是宋人,生下蓝眸孩子,或许是巧合。元莞则不同,她约莫与布苏有关。陈砚查到的信息也显示元莞母亲并非是临安人氏,至于那位父亲却是在临安城长大。
消息目前不大准确,她也不好同元莞说,等查清之后再说不迟。
她顾及元莞, 元莞对这些旧事没有太多的想法, 时至今日, 她对布苏、对宋, 乃至于父母的纠葛都淡了下来。
令陈砚去查,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并非是想要证明什么, 既已选择元乔, 余生都会在这座宫城里,那些过往都不重要了。
“布苏通商后, 陛下如何对待陆家?”元莞换了话题,元乔并非是爱计较的性子,陆连枝所为尚未触碰到她的底线,假以时日,陆连枝必会再有动作。
元乔道:“布苏通商,她自有功。”
咦,这话极为正经。元莞好奇:“你怎地一点都不气?”
“气?”元乔不明,对面的人面上满是好奇之色,就像是见到什么新奇的事,她笑道:“同她计较什么。”
“陛下如此大方,陛下就不怕她泄露你的秘密?”元莞试探道。
“陆连枝聪慧,不会随意说出这件事。她若不动,我或许会恐慌,她既已告诉魏国长公主,就证明她已暴露自己,若天下皆知,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她。到底是你重要,还是整个陆府重要,孰轻孰重,她该分得清。”
元乔淡然,她从低位一步步至如今帝位,陆连枝的心思熟知几分,如今陆家的地位与元莞相比,导致陆连枝不敢轻举妄动。
她胸有成竹,元莞嗤笑:“陛下竟这么懂她心思,难怪一点都不紧张。”
想来也是,谁敢同皇帝争。
“紧张……”元乔语塞,伸手去戳她额头:“你若有心,我就紧张了。”
“你怎知我无心?”元莞不甘心。
“你不喜欢她。”元乔笃定道。元莞心思放得正,心中有着大事,不会因小事而扰乱,陆连枝的性子也不适合她,太过热情,在元莞这里只会适得其反。
一句话让元莞眯住眼睛,她凑到元乔面前:“我不喜欢她是真,也不喜欢你。”
嘴硬的人说话还是这样,眼中映着元乔从容的神色,元莞伸手就想去碰元乔耳朵,元乔不会如她愿:“你以前说喜欢的。”
元莞的性子与矜持二字无关,被拒绝后,手伸得更加长:“陛下有恃无恐,原是打的这个主意,早知如此,我就该早些离开。”
“以后不提这二字。”元乔拧眉,话未说完,元莞急着开口:“为何不提,我又不是你的后妃,你哪日待我不好,我就离开。”
之前说话语气都十分老成,这几日好像又变了些,元乔无奈地望着她。
元莞被她看得不自然:“你别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元乔沉默之际,眼神就像会说话一般,每每被她一看,比说了许多好话还管用。
两人之见,占着主动的都是她,元乔于情.事上就像扶不起的阿斗,再逼几次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