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牙膏,林尔往手背上抹了点,还没抹完,便听到外面办公室里的动静,庄启严回来了。林尔藏着手走出去,从茶几上拿走自己的饭,走到庄启严特地为他准备的小饭桌旁,坐在矮凳子上,背对着庄启严开始吃饭。
庄启严坐在椅子声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水,润润嗓子,缓缓走过来,接着就站在林尔的身后,像是监督人一样,一直稳稳地站着,好久终于开口问道:“手怎么了?”
林尔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右手的手背,被抹了一层的牙膏极其地明显。
“没事,烫了一下。用冷水冲过了。”
庄启严没说什么,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林尔吃饭。
“你不吃饭吗?”林尔问。
“待会儿有个饭局,去那儿吃一样的。”
林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要喝酒的吧?那还是先吃点吧,空腹喝酒不好。”说完,把自己营养餐里的鸭腿给了庄启严,“我不喜欢吃鸭,给你吧。”
林尔说的是真话,他真的不喜欢吃鸭。可在庄启严看来,可能这句话可能就是林尔善意的谎言了,为了让自己吃饭,省下饭盒里唯一一根鸭腿给自己吃。
林尔似乎也看出来了庄启严的内心活动,赶忙解释道:“我是真的不喜欢吃鸭,羊我也不喜欢吃。”
庄启严最后还是领情了,心满意足地靠在林尔身边将一根略清淡的鸭腿吃完了。
下午庄启严出去应酬了,林尔也稍微闲了下来,但庄启严的私人家庭医生突然造访给他吓了一跳,莫不是要在公司接受孕检?
“还没到孕检的日子吧。”林尔看到医生,有些不解。
医生背着药箱指了指林尔烫红了的手背说道:“庄先生让我来看一下您的手。”
林尔只好乖乖伸出手去,任医生帮他清理干净黏糊糊的牙膏,并重新抹上药。
“这管药留给您,注意手不要去碰脏东西。”
“好的,谢谢。”
医生走前又简单询问了一下孕期的身体状况,林尔将情况如实告诉了医生,一番交谈后,医生终于放过林尔,背着药箱又回去了。
林尔看着重新被涂上药膏的手,心里暖得不行,林尔不否认他心里是真的挺高兴的,庄启严既然能惦记着自己,那他早上受的委屈忽然就不那么觉得委屈了。
……
庄点已经在阳台上呆坐了一个上午了,许之铮在与庄点一门之隔的地方抽着烟干着急。明明昨晚上庄点对他很主动啊,睡着前还一直“许大哥许大哥”地叫着,怎么一觉睡醒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许之铮用手指掐灭烟,走过去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问道:“点点,我可以过去吗?”
庄点木木地点点头,许之铮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林尔撑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许之铮轻轻抚着他的背:“怎么突然这么沉默了?你饿吗?我去准备午饭。”
庄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咬着嘴唇,将嘴唇咬得泛白,直到坚持不住,才一下子扑进许之铮的怀里,头深埋着哭诉道:“许大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庄点害怕许之铮嫌弃自己的身体,因为这具身体,他自己也曾经很厌恶过。许之铮不由得感叹一下庄点的傻,说道:“点点不记得了?我都说我喜欢你,爱上你了,你是不是把许大哥的话当耳旁风?”
“不是……”庄点将眼泪鼻涕一股脑都蹭在许之铮的衣服上,委屈巴巴地回复着。
“我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在意你的身体,况且,我很喜欢你的身体。”这是许之铮的大实话,他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担心庄点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性^行为。
庄点瞬间破涕为笑,许之铮又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早知道许大哥一点都没多想,自己就不这么庸人自扰,浪费了一上午的美好时光了。想着,又将眼泪鼻涕抹干净些,全抹在了许之铮的衣服上,反正许之铮也不嫌弃,一边抹着,一边还说:“我想吃炸鸡……”
在庄家,炸鸡这种食品庄启严不会正眼去瞧,秦臻是个研究营养学的,更别说老一辈的庄赫庄琳他们会吃了,庄点总是馋得不行,他知道,只有跟许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管想吃什么许大哥都会答应的。
事实上,许之铮也是会蹲在路边撸串喝酒的,那时候没人管得了他,甚至他曾经撺掇庄启严和他一起吃烧烤,并且还撺掇成功了,不过这些都是年轻的时候干过的事情了,说起来也是种青春的怀念。
“行,买给你吃。”林尔这些天上班,他每天都必须睡够了,每晚上都比庄启严要早上床,上了床便呼呼大睡。庄启严想和林尔说说话,也都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