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她的小胳膊又推了回去。
一脸肃穆的样子,翟北祎就这么淡定又慵懒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右手上还提着一瓶热的牛奶。
翟北祎熟客一般地在玄关自顾自地换鞋,文茵欲言又止地站在他后边,好像在阻止他进屋。
但看似正经的人全然不理会她的抗拒,面不改色地垂下眸,与她正面对视。
“你要站在这喝奶?”翟北祎撇了撇她那副战斗前的紧张样子,忍住了嘴角的笑意。
白皙的手腕伸手去够,“给我。”
“昨天的事儿,我们还没谈完。”用瓶奶来要挟人,身材高大地男人此刻却像个内心幼稚的小屁孩儿。
但翟北祎的面色深沉,话音也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感,文茵只得咬了咬唇,显得可怜兮兮。
穿着个睡衣,脸上的面膜还没摘。
纤瘦的女人看起来可爱傻气,大乌小乌围着翟北祎转了好几个圈,闻来闻去。
大人大量。
他也不逼她,反正她都把老底兜出来了,人是跑不掉了。
“先吃早饭。”
翟北祎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干的衣架子,衬衫挽到了小臂,他亲自摆盘。
这已经是第二次文茵看他在厨房里捣腾。
穿着西服,他倒也能灵活自如地干家务。
翟北祎将冰箱里的小菜倒进小盘,下锅煮了两碗白粥。
文茵的冰箱里囤了不少速冻点心,一并也都上了蒸锅。
忙活了一阵,他从厨房里出来。
娇憨的小女人已经洗掉了面膜,正抱着小乌在看什么奇奇怪怪地动画片。
犯懒的时候她就格外听话,聪明劲儿还不少。
“在看什么。”
“瑞迪和莫克。”
翟北祎勾了勾唇角,在她旁边拉开了椅子,径直坐了下来。
脑袋歪了过去,挨着她的下巴,轻轻吐气,“你觉得它能看得懂?”
他口中的烟草味比以往淡,但还是与她的气息不同。
文茵的注意力总会被他分走,垂眸瞧他一眼,“烟味儿重,起开。”
翟北祎挑了挑眉,高挺的鼻梁深邃晦涩,双唇轻轻擦过她的下巴,“你还吻过。”
文茵瞬间收紧了手臂,惊得大乌一声“嗷呜”,从她怀里跳走了。
她刚想反驳。
微凉的唇已经贴了上来,细细地在她唇瓣上辗转,细碾。
一阵摩挲之后,温度渐升,热度在他们的肌肤上流转。
“我很想你。”他轻声说着,像岩浆,像红日,让文茵浑身都被烧透了。
“这些天,我很想你,这些年,我很想你,文茵,你想我吗?”
他抬起眼眸,和她凝视着,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的是彼此的脸庞。
文茵看着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你想的只是记忆里的我。”
呢喃的话语好像不是很自信。
翟北祎皱了皱眉头,扳正了她的脸庞,双指钳住了她的下巴尖,神色肃穆起来。
“你就是你,无论什么样,那都是你。”
“如果我又自私,又恶毒,又愚蠢呢?”
“傻瓜。”
“你怎么不说了?”
翟北祎俯身覆住了她的唇,将所有的心事都藏在了舌尖、唇瓣和气息中。
流连忘返,厮磨缱绻,缠绵至死。
他要是能在乎得起她那些缺点,恐怕他也不会无药可救到如此地步。
被吻得气喘吁吁,文茵扶着他的手臂,依旧抬着脸想要一个答案。
只是这时她红着脸,就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朋友。
无可奈何。
翟北祎才解释道,“你不要我,我也放不下你。”
总归还是回来了,文茵是他的克星,他放弃治疗了。
“哦……那我可真厉害……”她小声嘀咕着,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男人略有些不爽,吃味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难以启齿的这个问题。
在这个时刻,好像无比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自尊啊,骄傲啊,都被爱所化解了。
文茵嘟起唇,郑重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当时太蠢太任性了。”
蒋玉白跟她说男人没有好东西,翟北祎这样的家庭如果知道文渊出轨,又要破产,一定会让他们分手,到时候,连面子都保不住,还不如她主动分手,以后还能被人挂点着点。而且……他们当时分隔两地,她带着更多的,是赌气的成分,在最脆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因为他不在,所以她也不在需要他了。
就带着这样的情绪,她提了分手。
面对了真实的自己,文茵反问道,“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挽留?你还是不够喜欢我,不像我那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