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迟一路跟着他,举着手机在拍,回家路上发给黎画,黎画低着头把消息发给谢初澜。
【初初,千万别轻易原谅他,浪子回头也是浪子。】
月上星空,谢初澜迷迷糊糊收到黎画消息,点开来却是一阵严肃死板的视频,众人连看谢苍耀一眼都不敢,只能在他身后憋着,叫嚣着。
谢初澜,【无聊诶。】
黎画,【姐妹棒呆!】
换季的时候最容易生病,谢初澜每年换季都会有点问题,不是荨麻疹发作便是感冒发烧。
五点多左右,谢初澜上吐下泻,不想去医院就自己在家找了药吃,刚刚缩在被子里休息一下,门外有人按铃,一声接一声,执着的很。
她意识不清,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她过去给他开了门,活生生的谢苍耀站在门口,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脆弱跟恍惚。
面前女人脸色发白,嘴唇也是白的,他心脏收紧,没拿手背测试她额温,而是直接拿自己额头跟她相抵。
烫的吓人。
“你别动。”男人压抑着嗓音,把人抱起快步走回卧室,卧室里都是她用的香薰蜡烛的味道,连被子上都是。
谢初澜被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她没动,怔怔看着他笔挺的鼻梁,跟鸦羽长睫,这种时候,她很难不有所动容,喉咙像被人狠狠捏着,她想哭想闹,更有一瞬间要扑到他怀里好好说说自己的委屈跟难过。
她闭着眼,身体更加难受。
视线里谢苍耀背对着她在忙,男人手上动作很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又给医生发了这边地址,做完这一切,他才坐过来,本来没想做什么的,可一碰到她的手他就忍不住想继续。
谢苍耀暗骂了句没出息,现在连摸个手都能心跳加速了,可手愣是没挪开半分。
下一秒,尤其在她柔软温热的脸颊贴上来之后,浑身更是犹如雷击,动弹不得。
她眼角泛着湿润,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看我?没良心。”
欣喜还没持续,就听到她唇边的那声呢喃。
“周照,我好想你。”
欣喜变成了惊吓。
谢苍耀从头到脚被雷劈中了。
谢初澜在睡觉,隔着一道门,谢苍耀坐在沙发上抽烟,烟刚点着,他忽然走到窗户边去抽,风灌进来,他呛得直咳嗽。
“什么破烟。”骂了句,还是一口口抽完。
他五脏六腑都被她那句话打击成重伤,他在想她喊的时候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是短短。
我今天待机已经快24小时了,好累。来的医生叫路远方, 清清秀秀的一个外科医生,南遥师弟,比她小两届, 会成为谢苍耀的医生在他本人看来算是种施舍。
碍着孟从州的关系,南城没有一个医院肯录取他, 南遥这才开口在谢苍耀这儿给他找了个不轻不重的活儿。
都是本职工作,但谢总给出的是天价。
“她已经吃过药了,好好休息就行。”一系列简单的检查做好,路远方吧东西收箱, 他放轻音量,指了指门外,“我们出去说。”
喉间挤出轻轻一声“嗯”, 谢苍耀跟着他出去。
此刻天光大亮, 清晨的朝阳映在路远方的脸上。
“你到底要说什么。”谢苍耀坐在沙发上,一高一低两个男人,但路远方的气场是远远不及他那么霸道,男人拧着眉,“有话快说, 我还要回去照顾她…”
路远方这人,谢苍耀纯属帮南遥, 他可远远配不上他那张与世无争的脸。
太会骗人了。
“我建议,你最好带她去专业的心理门诊看一下。”路远方也不介意他这态度,轻声道,“她桌子上放的一个瓶子你没看到吗?治疗焦虑抑郁的。”
“我不知道她现在用药的药量, 也没法估计她到底吃了多久,但她受不了是一定的。”路远方收好东西,打算走人, “可能她也意识到逃避是没用的,选择吃药直面是很正确的,但我觉得适当跟让她的诱因保持距离,也是好办法。”
谢苍耀半天没明白过来,他说的话都能听懂,可就是没办法把这件事往谢初澜身上放。
她的性格挺乐观的,从小到大也是顺风顺水长大,抑郁?焦虑?
她焦虑什么?
路远方默不作声看着他,眼神里一副“你可别装了”,“我走了。”
谢苍耀眼皮都没抬,她的诱因…是他还是周照?
那个男人去世也快一年了,而他跟她根本没有任何进展,他剃头杆子一头热,每每都碰壁。
那就只有这一个原因。
上午十点半,谢初澜终于觉得身上有点力气,视线里雾蒙蒙的,她脑袋有一会不清醒,坐着缓了会神才觉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