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傻傻地付出,总以为会感动到他。
现在她醒悟了,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勉强也没有用。
握不住的沙子,不如扬了它。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半年前的她。
如果不是时君庆,她和时隼两个人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现在,就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里去吧。
也好,这样才是正常的世界秩序。
时坚强从屋子里踱步走到门口,扒拉着房门,当看到时隼的时候,瞬间满脸戒备起来,一边“喵呜”着,一边条件反射般地朝屋子里走去。
时隼看着时坚强摇着尾巴,头也不回,猫着腰朝屋子里走去的小小身影,蓦地想起自己在北湖湾对待时坚强的场景。
不让它进客厅,不让它上二楼,有他在的时候就不能有它在....
即使偶尔碰到,也是满脸嫌弃,用脚将它赶到院子里去...
曾经几次,因为它的猫毛掉到了地板上,还扬言要将它丢出去,是北卿苦苦哀求,他才板着脸勉强答应。
现世报来了。
现在,也难怪时坚强看到他就要逃走。
在它看来,他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连动物都是这样,何况是人呢。
听到她的拒绝,时隼低下头,右脚来回搓着地面,扯了扯嘴角,苦笑了声,语气低沉至极,涩涩地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听着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站在电梯口的时隼嘴角勉强扯出的苦笑瞬间跨了下来,眼眶急速地红了。
电梯到达,“叮”地一声打开,时隼走了进去。
转过身,电梯门外不远处,是北卿紧闭的房门。
电梯门缓缓关上,时隼背过身,深呼一口气,努力地抑制着发酸的眼角,但眼角的泪,还是缓缓地流了下来。
电梯镜子里,穿着黑色大衣的时隼,明明是严肃十足的酷帅大佬装扮,眼泪却仿佛不受控制般,浸润脸颊。
这低落到极致的难受,这不受控制的眼泪,是他三十年来人生的初体验。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时隼眼角的泪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风干,他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朝着黑暗中的劳斯莱斯走去。
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却没有急着开车。
他抬眸看着她闪着灯光的窗子,狠狠地锤了下方向盘。
他和她相识幼时,她把他当做全部的精神寄托,他去国外后却因为手机原因失去联络。
缘分缠缠绕绕,命运将两人再度连在一起,却依旧没抵挡住岁月的捉弄。
半年多的时间,他和她就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整个小区已经陷入沉睡,北卿亮着灯的窗子也熄灭了,他却一点也不想走。
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离她近一点。
他开了窗,点燃一根烟,却没有吸,任由夜风吹拂,猩红的烟头在手中忽明忽暗闪烁着。
直至烟烧尽,燃至他的手指皮肤,他才抽痛一声,将它熄灭,扔在车上的烟灰缸里。
随即,缓缓地驾车离去。
*****
冬日的暖阳照进窗户,映照在床上陷入睡眠的男人身上,他光裸着上半身,整个人陷入被窝里,十分地诱人。
一阵脚步声,从一楼缓缓地走到二楼,推开卧室门,一步一步走到床前。
女孩穿着低胸针织毛衣,搭配着蓝色牛仔裤,头发高高竖起,化着欧美系妆容,整个人看着十分国际范,也颇有青春活力。
她坐在床边,目光注视着床上的男人,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男人整个人舒展了下身子,才慢慢睁开眼睛,悠悠转醒,脑袋一片混沌。
昨晚他开车回到北湖湾时已是凌晨2点多,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房子里处处都有她的痕迹,她送的漫威系列模型他没动,依旧放置在卧室的四周,静静地看着他。
每天看到这些模型,都在提醒着他曾经有多混蛋。
辜负了一个曾经将他视为全世界的纯情姑娘。
现在他早已看完了漫威系列电影,也了解了这些模型人物背后的故事,她却不要他了。
只剩下他抱着两人一起盖过的被子,在充满她气息的屋子里,度日如年。
后来,直至天亮,他才沉沉睡去,梦里的她,对他依旧是深情款款,温柔至极,仿佛回到以前,让他不愿醒来。
“时隼哥,你终于醒来啦?现在都上午十点多了。”贺兰看着床上半.裸的男人,语气里有紧张,也有娇羞。
时隼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整晚没睡导致他的头仿佛要炸裂开来。他伸出手,捂住脑袋,微微低.吟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