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容:“当然不是,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后悔的?”边说,边绕着宋岑商走,好像他要是敢同意她这话,宋清就打爆她的头一样。
宋岑商起身,无奈地把女儿按到自己坐着的凳子上,和她对视:“你放心,你想的那件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我既然说要娶她,就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反悔。”
“那?”宋清得到满意的回复,脸上僵硬的表情略微和缓了些,却还是看着宋岑商,“可是徐姨和你那个不是好人的死对头,按道理还在一张婚书上啊!而且,徐姨说不好对他还有点感情呢!”
前一句,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认识徐娘子比起桓东永晚了几十年,至于后一句,他见徐娘子的意思,不像是怀念“亡夫”的样子,何况就算当时心里挂念,这么多年桓家的折磨,和桓东永在京城娶妻生子过着好日子的打击,也会让她彻底死心的吧?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宋岑商却有些犹豫。
见状,宋清忙凑过去,给他出主意:“爹,你让桓将军写封和离书下来,不就好了吗?”
宋岑商一回神,笑了起来,大手在宋清后脑勺拍了一下:“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好家伙,我这就让人去干活。”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出去,留着坐在凳子上的宋清,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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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子还不知道这件大事,忙碌了一天,她终于能停下来歇一歇了。
虽然最近店里生意实在太好,又请了不少帮工,但是掌勺还是要她来,这样的劳作量下去,每天晚上徐桓悦都要拿着药油给她按摩一下手臂。
今天也并不例外。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徐桓悦一边在手里倒了些药油,沿着徐娘子的手臂轻轻地打着旋儿按压着,一边往窗外看了一眼。
“怎么了?”徐娘子也看了一眼外面,问道。
徐桓悦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而且,离剧情里原主回赵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这些时日,徐桓悦摆脱剧本过着自己的生活,打定主意不回去,而事实上也真的差不多做到了,很多发展都和剧情隔了十万八千里,可是随着剧情发展里原主被找回赵家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些日子,她晚上连连做梦,梦到的都是原主回家后被各种打压鄙视的情形,作为梦里的旁观者,她看着躲在角落里,那么小一团瑟瑟发抖的原主,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娘,我们晚上吃火锅吧!”既然心里不爽快,当然要吃一顿好吃的才好。
这个时节,吃热乎乎的火锅最好了,李师傅独家手艺的汤底,醇厚鲜香,烫点青菜,放点肉片,毛肚,黄喉之类的,在滚热的汤里一滚,夹起来,再放进蘸料里滚一圈,简直是舒坦到了极致!
徐娘子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馋了,转头就让人去准备食材去了——反正家里又不是没有大厨。
徐桓悦高兴地笑眯了眼睛,盘腿坐在徐娘子身边,一边哼着歌一边给她继续揉药膏,半天才想起来:“娘,你厨房里新来的两个大叔,是从哪里请来的啊?”
“你说张大哥和孙大哥?”徐娘子倚在靠枕上,姿势闲倦,眯着眼睛想了想,“是师父带回来的,具体是从哪里挖来的,我也不清楚。”
“怎么了?”她又问徐桓悦。
徐桓悦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问一嘴。”心里却默默记下了这回事,准备待会儿去找师公问一问。
没一会儿,火锅便好了,正巧徐桓悦也完成了自己的按摩流程,起身理了理衣服,等了去屏风后面换衣服的徐娘子一会儿,二人一起走到了外面。
还没等她们坐下呢,就又有人不请自来了,徐桓悦看着这对踩点来的父女二人,翻了个白眼。
可真是辛苦他们了,难得每次都不多不少刚刚好踩点到达呢!
反观这对父女,丝毫没有不请自来的羞耻,绕着桌子闻火锅的味道,满足地发出赞叹声来,尤其是宋清,嘴和抹了蜜一样,好一通彩虹屁,把徐娘子哄得见不着北。
徐桓悦懒得看他们三个人的样子,可是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移出个椅子坐下,双手托腮淡淡道:“你们别在那里商业互吹了,快来吃吧。”
只见宋家父女像是一道龙卷风一样,从桌旁一下子一人移了一个凳子坐下,便要摩拳擦掌向火锅。
火锅的汤底是熬了许久的羊肉汤,上好的羊肉,哪怕是清汤也没有丝毫膻味,更别说里面还放了些药材一起熬煮,味道鲜美,吃之前先盛上一碗,那股暖意便顺着喉管直往身体各处去,好像哪里都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