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吻中失守_作者:向笛(85)

2020-11-13 向笛

林夭被他双手接着,从桌上跳下来,顺势弯了腰,从打开的行李箱捡了毛巾和换洗的衣衫。

她把没抽完的烟交到他手里,进浴室的时候回头看他一眼,他坐在沙发上,交叠了腿,不远不近凝视她。

浴室的门是磨砂的玻璃。

林夭在里面从脱衣服,到淋浴,到擦沐浴露,身形的侧影都映在玻璃上。

蒸腾起雾气,模糊了玻璃上起伏弯曲的侧影。

江嘉屹望了好一阵子,最终缓慢地侧开了脸,捻了捻指腹,她身上的味道似乎萦绕不散。

林夭随便洗了两下,伤口被水碰到会刺痛,便洗不久,就裹着浴巾出浴室。

门一开,白色的热气随她的走动,滚了满室。

头发湿哒哒垂下,往下滴水,滚落到她光裸的肩膀上,一路流到浴巾上,最终消失。

她很白,被热水一冲,更白得晃眼。

她看向江嘉屹,他依旧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靠着椅背,眼皮耷拉着,从半抬不抬的眼缝中端详她。

江嘉屹闷声抽她剩下的烟,静悄悄的,有什么情绪在探头。

他手里捏着她医院开的药膏:“过来。”

林夭跻着拖鞋走过去,被他一探手,握了手腕。

江嘉屹的手一贯凉,此刻更凉了。

“身上有没有?”他问。

林夭半牵起嘴角,要笑不笑地睨他。

“你看看?”

他跨了两步拽上了阳台的门帘,微弱的晨光霎时间隔绝在外,连同或许可能存在的视线。

他走回来拉她到沙发坐下,抬手缓慢剥掉她身上的浴巾。

垂眼打量。

身上也有伤,腰侧和后背有被坑坑洼洼的石路磨出来的擦痕,连同前一晚他留下的吻痕。

红红白白,触目惊心。

使她兀然多了破碎的凌虐感。

分明见过几次、睡过几次,可如今还是看一眼,就想要她。

他按耐着把她拉下来躺下,头枕在大腿上。

林夭趴在他腿上,懒洋洋侧了脸。

他挤了药膏,混杂了指尖的凉,缓缓涂抹在她背上的每一处伤口。

缓慢的,爱抚似的轻重。

有点痒,又有些燥。

她身上滚烫,他指尖冰凉。

两种极致。

一碰便激起了无端的酥麻,一路顺着脊椎钻入她大脑。

林夭轻轻低哼了声。

他在她腰际抚了一遍又一遍,不像涂药。

越摸越痒,痒入骨髓。

林夭受不住仰了仰脖子,哑声道:“喜欢?”

江嘉屹低了低眼,没回答。

事实上,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他不喜欢。

但现在不方便要她。

来来回回涂完了腰际,又撩开她湿漉漉的头发,半俯了身,去涂她的侧脸。

“要搬去哪?”

林夭困倦地眯起眼,轻哼了声:“嗯?”

“如果没找到住处,先住我家?”

他指尖一下一下地拭过她脸颊,偶尔擦过耳后。

带起一阵灼热。

林夭望他一眼,疏懒地笑:“方便天天上床?”

江嘉屹指尖克制地顿了一下,闷声道:“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林夭还是笑:“不去。”

他把一缕不听话拂到她脸颊的头发捻起,绕到她耳后:“为什么?”

“我不用你养。”

林夭半认真半开玩笑。

“住一下而已,没不让你工作。”他说。

“那我给房租。”

他挑眉:“你觉得我会收?”

“那就不住了,”林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不做金丝雀。”

江嘉屹眼底一滚,问:“你以前不也住我家?”

“我以后会还给江意禾,但和你谈恋爱期间,我不想欠你的。”

他声音无端淡了淡:“你算这么清楚?”

林夭静了片刻,声音低下去:“每次谈恋爱前,我都会说清楚,这次也跟你说说。”

江嘉屹没什么反应。

她便接着说:“三个月后,我可能会分手。”

“我知道。”

“如果没到三个月,你先腻了,那你可以直说,我不耽误你。”林夭指尖握住他的手,让他先停下来。

他置之不理抽回来,徐缓地继续涂她的脖子,一寸寸往下,眉眼淡淡。

“分手后,你可以恨我,但希望你不要把江意禾拉进来,”林夭呼了口凉气,凝滞道,“我只有她了。”

存粹的,不含任何利益和杂质的感情。

江意禾仿佛是她无血缘关系的姐妹,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仅有的这么一个亲人。

原本他也是她其中一个亲人,可如今在一起,关系变了质。

江嘉屹指尖停了停,悬在半空。

他眼底静了片刻,没忍住,问她:“三个月后,为什么突然会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