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念明显地慌了起来:“什、什么?”
云泥的眼神如利剑,一寸不落地朝她扎了过去:“是你拿了周晓言的手表,也是你把手表放进我书包里的,对吗?”
“不是、不是我。”
“同学两年,我和你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你,要让你这样费尽心思来污蔑我。”云泥突然自嘲似地笑了下:“看到我现在被人骂被人唾弃,还不得不离开学校的结局,你满意了吗?”
“没有……”孙念念的眼睛红了起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泥收回视线,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她看着地上的影子,声音冷而淡:“孙念念,你好自为之吧。”
……
云泥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云连飞,回来复习这件事她也是撒谎说是在学校有压力,不想在那儿呆。
她一向懂事有主见,云连飞也没怎么怀疑,还叮嘱她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不管考得怎么样,他都有能力供养她。
云泥这些天受到太多的攻击和辱骂,一霎被柔软的暖意包围,心里一酸,差点掉了眼泪。
她低头装作写试卷,不让云连飞看见自己湿红的眼睛,“嗯,我知道。”
“那我不打扰你了,鸡汤给你放在锅里,你想喝的时候自己热一下,我先去睡了啊。”
“好。”
次日一早,云泥又接到刘毅海的电话,说是孙念念也请假回家了。
刘毅海说:“她的性格比一般人都要内敛许多,心思也重,估计是看你离开学校,心里过不去。她的情况我和她父母沟通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这几天就好好在家里复习,相信过不了多久,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
云泥“嗯”了声:“我知道,谢谢刘老师。”
结束通话,窗外的太阳高挂,亮堂堂的光晒进屋里,云泥放下手机,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以为孙念念的退步会是事情有所好转的迹象,可谁也没想到那也是吹响悲剧的号角声。五一还没放假, 李清潭就回了北京,在老爷子那儿睡了两天,也听他念叨了两天。
一会说他成天不学好就知道逃课, 要是被李钟远知道指不定又要怎么训斥他, 一会又说他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瘦得跟猴似的, 骂完再让阿姨来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
话不好听, 但李清潭听着心里却是很舒坦。
中午吃过饭, 他回房间拿到手机, 看见蒋予发来的消息。
-学姐今天把这几天的饭钱给我了, 我先申明,我不想要的, 但学姐很坚持, 还说以后不要再给她送饭了。
李清潭坐在那儿发了会呆, 直到蒋予等不及打来了电话, 才回过神, 向右滑了下屏幕。
“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
“看见了。”李清潭又补了句:“刚看见。”
蒋予“哦”了声, 问:“那我明天还送吗?”
李清潭摇了摇头, 又想起他看不见, 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不用了, 这几天辛苦了。”
“说什么废话呢。”蒋予故意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五一来找你玩怎么样?来看看我们大首都的美好风光。”
“行啊。”
“那说好了,住宿伙食你得包,还得带我去看□□的升旗仪式,长城也得爬。”
“你小学生春游吗?”
“滚,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五一一早的机票,我到时候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你找人来机场接我。”
“好。”
挂了电话,李清潭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在屋里一直坐到天黑,阿姨上来喊他吃饭时,看见他眼睛红红的。
后来五一放假,蒋予来北京就呆了一天,看完升旗仪式,就把李清潭拐去了他们西藏自驾游的队伍里。
进藏的路不算顺利,一行人中途经历车子爆胎抛锚,等完全抵达目的地已经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
他们在西藏停留了十多天,藏区有些地方信号不太好,辗转回途的路上,李清潭和蒋予才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
……
孙念念一个月前被校外几个男生勒索,还被威胁不允许告诉老师和家长,不然等着她的就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孙家父母都是普通工薪人员,和世间大多父母一样有着望女成凤的期盼,平时对孙念念管教十分严格,见不得她沾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孙念念不敢把被勒索的事情告诉父母,如果说了,他们必然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好像做错事情的是她。
但孙念念不知道,那些人不仅仅只是为了勒索才找上她,被断断续续要了几次钱后,他们给了她一个最新款的手机,让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放到班上一位女同学的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