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恍然大悟。
她虽然不信这些,但帝都许多人家对此深信不疑。
认干爹这种事情也不稀奇,就她所知,还有人认庙里的古树做干爹呢。
陆程年纪虽然不大,但脑袋瓜极其灵活。
他看着白栀,眨巴眨巴眼睛,脆生生地问:“我是不是要叫你一声干妈?”
白栀笑:“叫舅妈也行。”
称呼而已,她不在乎这些。
“不行不行,舅妈听起来和干爹不是一家人,”陆程摇头,“干爹这么大年纪好不容易才娶到妻子,我不能破坏他的婚姻体验感。”
白栀:“……”
这小鬼头倒是挺能说。
顾维安姿态闲散地坐在沙发上,放下茶杯,拿了刚送来的杂志,神清气爽:“程程说的对。”
陆程继续问:“干妈,你今天看上去有点累哎,怎么了?生病了吗?”
恰好顾清平扶着轮椅过来,听到小鬼头这么一句,也仔细看白栀的神色,问:“是哦,栀子,你看上去怎么萎靡不振的?”
白栀恶狠狠地瞪了正悠闲看杂志的顾维安一眼。
还不是这个家伙,毫无节制,毫无节操,毫无人性。
白栀胡乱找了个理由:“因为我昨天刚做完个体无神经结缔群体性副组织切除手术。”
这么一长串的名次把陆程和顾清平都绕晕了。
顾清平完全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他关切地问:“这是什么手术?影响身体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程也被吓到了:“干妈,你得了很严重的病吗?”
顾维安合上杂志,含笑看被白栀瞒到团团转的两个家伙:“用你们能理解的语言来说,她昨天刚刚剪了头发。”
顾清平:“……”
陆程:“……”
陆程是陆和清晨差人送过来的——她有事情要回西雅图,但陆程如今在帝都念国际学校,不可能跟她一块过去。
陆和不信任万年单身的陆镜西能照顾好陆程,想起来如今顾清平养伤在家,时间充裕。而顾维安已经结了婚,应当有些为人父的心理准备,便将陆程送了过来。
白栀对此没什么意见。
再原计划中,她今天要和廖一可去逛街,但眼下这种情况,别说逛街了,她连长时间的站立都感到难受。
小腹隐隐有痛感,异物感仍旧十分严重。
白栀窝在沙发上,看着陆程与顾维安你来我往的下围棋。
陆程年纪还小,在这种事情上当然比不过顾维安。
连输几把后,他选择放弃,直接要求换人,让顾清平陪他玩。
顾清平兴致勃勃地撸袖子:“瞧我把你杀到片甲不留!”
顾维安坐在白栀旁侧,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探入她裙摆,抚摸着白栀藏在裙下的光滑脚踝:“清平,你不如恳求程程给你留几分面子。”
顾清平愤愤不平:“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难道你觉着我连小孩子都赢不过吗?”
顾维安随手一指:“这一屋子里,你能赢过的恐怕就只有它了。”
ta?
顾清平转身。
他看到正在欢乐地追自己尾巴转圈圈的安平。
顾清平:“……”
白栀往旁边避了避,但仍旧逃脱不了,被顾维安握住脚腕。
她朝顾维安做口型。
松开啊变态。
但顾维安视若无睹,仍旧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这房间中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白栀只好任他捏着。
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她看两人下棋看的昏昏欲睡,实在撑不住了,上楼午休。顾维安紧跟其后,顿时惹得白栀毛骨悚然。
她说:“求您了,给您的头放个假吧。”
顾维安笑了:“你怕什么?我什么都不做。”
顿了顿,他又说:“我也有些累了,不如一块休息。”
白栀狐疑看他:“小说里面,男主角都能一夜八次从入夜到凌晨不停歇还能精神奕奕地上班工作晚上继续毫不疲倦呢,你怎么不行?”
顾维安问:“你看的书主角是活人么?”
白栀勇猛地在危险边缘大鹏展翅:“哼,说到底就是你不行。”
“究竟行还是不行,”顾维安淡淡看她,“要不你试试?”
白栀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
再这样下去,可能顾维安真行,她有点不行了。
白栀坚定遵循可持续发展战略,本想坚定不移地拒绝顾维安,可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太舒服了呜呜呜,在短暂的小小反抗后,白栀很不争气地沦陷在他掌中。
像是被撸舒服的猫咪,舒服且依赖地贴着他。
但如此连续几日过后,白栀一想起当初挑衅顾维安时那句“二十五岁后的男人都是在走下坡路”,就懊恼到恨不得乘坐时光机回去给自己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