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自以为捋清楚了事情真相,陈寡妇却不肯就这样放弃,他们母子盼着娶个媳妇给老何家传宗接代,都十多年了啊!这回可是最接近目标实现的时候!
“你撒谎,那狐狸精早在李二牛还没死的时候,就跟我家继高勾搭上了!头前是她偷偷给继高传信,要他半夜摸过来私会的,就是大着个肚子也不安分,她自己肯定也没想到昨天会生孩子!可怜我家继高什么都不知道,按照约定时间来了,却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这个狐狸精,她又勾搭上你这个做官的,所以就不要我家继高了,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陈寡妇虽然被打的脸上血肉模糊,嘴皮子却还挺利索,忍着疼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说,反正她也豁出去了,这么多人看着,能翻盘最好,实在不行,这些人总不能眼看着自己母子去死吧?
她算盘打得好,原以为这话一出,楚筠怎么也会辩解几句,只要把水搅混了,以后这女人的清白就怎么都洗不清了,到时候再慢慢筹谋也不迟。
谁知楚筠可没有她那么好说话,那根让人闻风丧胆的鞭子,紧跟着甩了过来,再一次把陈寡妇抽了个死去活来,这回她整个嘴巴都被抽烂了,鲜血流了满嘴,连地上都洇湿了一小滩。
院子里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前面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地看着楚筠。
何继高心如刀绞,轻轻唤了一声妈,又出口想要求饶,但是对上楚筠的目光时,他的声音突然哽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那是一道怎么样的目光啊,阴狠,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母子,里面一丝人气都没有,好像看着的是两具死尸。
一直到这一刻,何继高才终于从心底里升起几分凉意,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楚筠的目光缓缓落在院子里的人身上,突然嫣然一笑。
她轻启还有些苍白的双唇,低声道:“这个女人说,我早些时候就与何继高勾搭成奸,是吗?不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面,有人看见过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楚筠说这个做什么。
都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不赶紧把事情了结,非要寻根问底做什么?就是没人看见这事,真说多了,也免不了以后的风言风语啊!
不过不管是李家沟还是何家洼子,倒确实没人见过这两人凑到一起去,因此一时无人做声。
但何萍萍被楚筠打过两顿,恨她入骨,当即站出来道:“我见过!”
周桂花早知大势已去,宁愿那三十块钱拿不到,也不敢吱声,谁知道这个大儿媳妇看不清形势,傻子一样做了出头鸟。
她在后面拉了一把,却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何萍萍恶狠狠地挤了出去。
那三个字一出口,周桂花就知道要糟,她眼前一片眩晕,就听四周众人齐齐唏嘘了一声。
何萍萍还真不是胡来,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此时就胸有成竹地盯着楚筠道:“昨天晌午我从何家沟拜年回来,路过牛棚,刚好看到你和何继高在大柳树旁边的池塘堤岸上,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离的很近,笑眯眯地,当时我气不过,想着二弟才过世没几个月,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于是冲过去骂了你一顿,但是你拿着鞭子追过来,我就跑了!”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俱全,不由得人不信,果然大家的目光又重新带上了几分疑惑。
何萍萍面有得色,还故意挑衅笑道:“二弟妹,有没有这回事,你自己说呀!”
院子里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外面的风声刮过,带来几分凉意,却越发衬的里头气氛紧张。
何萍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确实看到楚筠在跟人私会,无非就是把魏知庭换成了何继高而已嘛,她可不信楚筠会把魏知庭供出来,至于魏知庭自己,肯定也不敢出声,不然倒是能洗清楚筠和何继高没关系,但楚筠和他之间是什么情况,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后面的魏知庭果然气得脸色铁青,胸膛急剧起伏,往前踏上了一步,差点就要冲动地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但梁茵伸手拉了他一把,他冷静了一下,到底迟疑着没有出声。
梁茵却实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走向,作为昨天所有事情的见证者,她当然也不会站出来给楚筠作证了,这个女人最好以后都被钉死在耻辱墙上才好呢。
看着坐在楚筠身边,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赵山河,梁茵的眼里露出了几分嫉妒的光,原本对赵山河只是微微有点兴趣的人,此时却好胜心起,有了几分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