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萤犹豫片晌,从旁边茶几上拎来一篮小橘柑,“王妃,奴婢连藉口都替您寻了,这果子新鲜,您送去给王爷顺便问您想问的。”
“不去。”
“您不去也行,把今日的菜全都吃完,否则奴婢和李管家去找王爷。”真是的,瘦了一圈还嘴硬。
“...”
苏明妩看着丫鬟好意递来的那堆果子怔神了会儿,伸出手慢腾腾地接了过来。
...
***
红翘煮完银耳莲子羹,下了药后放在白瓷盅里煨温,瞅准时辰,到点了轻车熟路地走进赵月怡住的院子。
汀兰小院的布置和翡烟小院差不太多,东西朝向之别,因为无人看守,红翘来这里好几次,在赵月怡面前混了个脸熟。
三间并排的屋房,白墙蓝瓦,赵月怡坐在正中那间房里安静看书。
红翘自来熟地走近,笑着福身唤道,“赵姑娘。”
赵月怡放下书,看了眼,“红翘?”
这个丫鬟天天过来找她,端茶送饭送汤水,她以为是雍凉王看她不方便,派来服侍她的。
“嗯,是奴婢。”
红翘将红盒放上桌,捧出甜汤,殷勤不已,“您趁热喝,今日奴婢送的晚了些。”
她算好的时机,药力须得半个时辰起效,这时送来赵月怡喝了正好,太早赶不上王爷,太晚又怕王爷忙完走。
赵月怡不疑有他,她每日会喝,便拿起汤勺舀了口,“挺好喝的,谢谢你。”
“赵姑娘真客气。”
“唔,你们王妃,最近如何?”
红翘应了声,“哦,你说王妃,王妃好着呢。”
“嗯...”
赵月怡在京华时,和南康公主,苏明妩走得近,可惜娇娇嫁给雍凉王后,赵季桐不许她见,她就当真没再去联络。
现在,她来有求于王爷,教她何来的脸面再去套近乎。
赵月怡并不清楚是符栾把赵季桐设计进了牢房,只想把账簿给符栾,作为交换,将她哥哥从牢里救出来。
想着事,不知不觉喝完了银耳羹,可能是太撑,赵月怡摸了摸腹部。
“红翘,我有些困,要睡了。”
“好,奴婢退下。”
红翘微微一笑,弯腰让出外室,她走之前瞥了眼山水屏风后的拔步床,幸好,这里临时腾出来不分内外两室,摆设也非常简单,王爷进门一眼就能看到床上的女子。
男人不可能抵挡得住美人的主动。
红翘走后,赵月怡虽说困倦,仍先磨墨将最后一点默写在白宣。
赵季桐曾让她背了是为了给她保护自己的方法,可她哥哥不明白,明哲保身只会被两边都当成靶子。
他想护着她,她也只想护他。
说起来讽刺,赵季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定罪,他真正拥有的那些太子殿下手下涉事官员私相授受的罪证,在他入狱后被符璟桓的人彻底搜出摧毁。
无法选择太子,唯一的机会只有来凉州,雍凉王看起来狠厉,可好像不会言而无信。
赵月怡默完,如往常放在桌角。
有时候是王爷身边的刀疤脸随从进来取,有时候是王爷进来取,她如今这个复杂情况,无所谓再提男女之防。
赵月怡写完,头骤然发昏,白皙额角滋出薄汗,她强打精神来凉州,没想到休息了五日竟还没缓好。
离约定的时辰早,她可以闭目养神少许。
赵月怡扶着墙壁走进屏风后的床榻,合衣坐靠床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黄昏后,天色很快变暗,因为汀兰小院没配下人,周遭黑漆漆的只有正中那间的烛台点燃了烛火,昏黄的光随穿堂风摇曳,虚影明灭。
红翘不知有时候来的会是霍刀,但今日,凑巧真是符栾亲自过来,他预备看完后直接去樟月殿,省的来回再浪费时间。
好几日没见妩儿,他很想她。
霍刀跟在符栾身后,临近小院犯难道:“王爷,属下,属下想去,想去小解...”
符栾没回,只身走进院子,没走几步,就听里面传来女子的呻.吟,似是在努力压制,但没办法断绝。
符栾皱眉进门,他身量颀长,轻易透过屏风发现了床上的动静。
女子裹在衾被下,窈窕身段难忍地翻来覆去,脸上那双好看的眸子迷离,桃腮绯粉,嘴里无法遏制地喊出叫唤。
符栾粗粗掠了眼,没想到赵月怡还敢与他玩这样的幼稚把戏。
他很快收回目光,淡定地走到门右侧,在桌角拿起写好的宣纸。
屋内不大,再细弱的低吟.浪.叫,都该会鼓噪男人的腹欲,可符栾全神贯注看名单,半点□□都没被烧起来。
院外传来脚步声,他料想是霍刀回来,未放心上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