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特像是刀子划烂昂贵丝织品的声音。
可疼痛是真实发生的,她的皮肉好似在一瞬间裂开。
许清竹错愕地回头,却看见了梁适那张脸,她张了张嘴想喊梁适的名字,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一样,根本喊不出来。
她只能恐惧地看着对方朝她走过来,然后举起她手中的刀,锋利的刀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不过一瞬,刀便刺入她小腹,疼得她眼泪直掉。
她想说:“我是许清竹啊。”
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梁适不停地把刀挥过来。
刀子穿过肌肤和骨骼的痛楚让人头皮发麻,如果就此死了没知觉倒也罢,可偏偏还有。
就像是在直面自己的死亡,感受临死前的痛苦。
不,那不是梁适。
梁适说过,如果手中有一把刀,刀刃也一定会对准她自己。
许清竹不断催眠自己,可……站在那里的就是梁适啊。
那把刀刺穿了她的骨骼和肌肤,将这些雾都染成血色。
许清竹发不出声音来。
随后场景变化,是在她们之前住的那栋别墅里。
许清竹的身体没有受伤,可是那些痛楚还残留在她记忆深处,被刺伤过的地方她都不敢动。
一片漆黑。
外头是不绝于耳的蝉鸣声,像在昭示着夏天的结束。
许清竹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头发忽地被拽住,那把刀又对准了她的脸。
然后是刀子划过脸,划过她的肩,划过她的小腹……血色蔓延。
每一处就很痛。
许清竹告诉自己,这是个梦。
都不是真的。
她想从梦里醒过来,可怎么也醒不来,还有声音在她耳边说:“这才是真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许清竹浑身都痛,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尽了。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还不及那濒死的蝉。
许清竹躺在地上,然后看梁适那张脸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她张大嘴,想跟她说:“老婆……”
可是说不出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不断放大,再放大,然后那把锋利的刀刺穿她的心脏。
就像是无数次在噩梦中感受过的那种钝痛感。
“唔!”许清竹忽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
眼泪和汗一起流下来。
又是一个不同的场景。
可这次她却躺在自己身侧。
许清竹看向身侧的梁适,对方正睡得熟。
刚才被刀刺伤的地方还在阵痛,她根本不敢再给对方机会,于是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水果刀。
锋利的刀刃对准了梁适的腺体,眼泪却不听话地掉在了梁适脸上。
那一瞬间,梁适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许清竹披头散发地坐在她身侧,双手握刀,刀刃对准了她的腺体,眼睛通红。
她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梁适错愕地喊她:“老婆。”
许清竹有一瞬间的晃神,手中的刀刃只轻轻划过了梁适的后颈。
梁适又一次喊她:“宝宝……”
许清竹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来,可是眼泪却不停掉。
她忽地把刀刃对准了自己。
在她把刀刃扎到自己腹部之时,梁适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老婆,把刀给我。”梁适不敢放松手上力气,也还是低声哄她。
许清竹木讷地看向她,眼神茫然。
她问:“你不杀我吗?”
梁适一时哑然,摇头苦笑,“我爱你的啊,怎么会杀你?”
“可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许清竹问。
“不会的。”梁适温声,顺带把她手上的刀拿过来。
刀尖上有血迹,是梁适后颈上的血。
但只有一点点。
许清竹皱着眉,神色痛苦,“那要杀我的人是谁啊?”
梁适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好,片刻后只能回答:“是你的梦,是假的,没有人要杀你。”
她拿到了许清竹手里的刀,把刀一扔,和地板相击发出“铛”的一声。
在黑暗和寂静中格外渗人。
许清竹依旧迷茫地看向她:“那你是谁?”
“我是梁适。”梁适说。
许清竹咬了咬下唇,看向她,而后恍然道:“是我爱的梁适啊。”
梁适点头,眼中含泪:“嗯,是你爱的。”
“那你爱我吗?”许清竹问。
梁适眼泪倏地掉下来,“爱啊。”
许清竹扑到她怀里,亲亲她的喉咙,“姐姐,不要哭好不好?”
许清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这里好疼啊。”
梁适抱住她。
良久,许清竹在她怀里睡熟。
刚才的许清竹好像只是梁适做的一个梦。
可梁适看着安静躺在地上,还在反光的刀知道那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