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见他在认真的聆听继续道“父皇,儿臣以为关中旱qíng虽然严重,但是如果父皇的决策得到实现,那就是大利,利就在于父皇根治的不是一年的旱灾,而是几百年以来逃荒的旧俗,如果连如此大的旱灾我们都能让百姓安然渡过,以后在有什么灾难百姓也不会怕了,就敢也会愿意留下来抗灾,这样下去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我大唐江山才能真正的永固了,儿臣相信人定胜天,我们一定能够渡过这次的大旱”
“吴王说的好,人定胜天”李世民终于露出了笑容,“打仗靠的是一口气,应对荒年靠的也是一口气,自今日起关中抗旱就是朝中第一要务,朝野要上下同心,共同对抗这次的旱灾,朕就不信打井要比消灭敌人还困难?修沟渠要比攻城池要费力,更不相信苍天会对我大唐如此的残忍,非要把我们旱死不可?”
商谈过后李世民立即下令封堵潼关,并赏钱让老百姓打井,不过打井之事仍然是进展缓慢,潼关有在短时间内积聚了上万灾民,甚至出现灾民与潼关守将冲突的现象,李世民闻信后大怒。
“皇上,打井之事进展缓慢不是没有原因的”长孙无忌躬身劝解“现在灾qíng严重,粮价bào涨。两千文钱才能买一点粮食,老百姓焉能下力气去打井?”
“这么说打井的事qíng要停下来吗?潼关前得灾民聚集的越来越快,迟早会出大乱的”李世民的目光愈发的yīn沉。
“皇上”房玄龄道“洪水若要来挡是挡不住的,臣以为还是趁着灾民没有凝结酿成霍乱,早些疏导为好”
着绕来绕去又绕了回去,李治上前道“父皇儿臣以为现下是浅贱粮贵,所以赏的钱并不足以让百姓安心,不如改赏钱为赏粮,这样老百姓定会下力气去打井,关中水井遍地,老百姓才能稳定下来,聚集在潼关前得灾民自然也就会散去。”
没等李世民开口,房玄龄就提出疑问“此计虽好但是却难以落到实处,从难道运粮的速度来看只能勉qiáng维持军粮与南迁灾民所需,那里还有余粮赏给关中的百姓”
李治在刚刚开口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父皇可以征粮打井,俗话说‘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旱灾对普通的老百姓虽然是毁灭xing的灾难,但是对于那些大户却不算什么,他们家中定有不少的存粮”
李世民思量了一会点头同意“你们立即推荐一个人领这项差事”
这是一件得罪权贵的事,没人会愿意出面经办,大殿上顿时沉寂,许久在李世民的眸色愈加yīn翳的时候岑文本开口道“臣以为这项方案是太子殿下提出的,所以jiāo予太子殿下来办最为合适”
“父皇”听到岑文本把李治推上来,李恪未加考虑向前请命“儿臣愿意担此重任,在一月之内儿臣定当征粮五十万石jiāo予父皇”
“好,恪儿有如此决心何愁征不到粮食,征粮之事朕准许你便宜行事,用这些征粮打五十万口井,修三十里沟渠”
“儿臣遵旨”
走出太极殿,李治跟上李恪的步伐,征粮之事是极为得罪人的事qíng,关中遍布着大唐的功臣勋戚,要征粮就避不开他们,如果行事谨小慎微只求自保,就征不到粮食,无法向李世民jiāo差。反而言之若是要征到粮食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打井功成之时就是众叛亲离之时,所以在朝上才没有人愿意承担此事,甚至连举荐人都不敢。但是李恪却毛遂自荐,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李恪是害怕李世民把这样的事qíngjiāo给他做。
有些人总是把好话放在口边,但是真正做的却很少,有些人从来都不说,只会默默的以行动表明,李恪就是如此,想一想来到大唐以后李恪为他做了多少事qíng,就像是为他遮蔽风雨的一棵参天大树,若不然他哪里有那么清闲的生活,恐怕早就被这无qíng的政治吞没了,这份qíng他该如何偿还?“三哥”
“怎么了九弟?”李恪转身看着他,今日他就会动身前去处理征粮打井之事,怕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再见,还没有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看来李治于他已经深入骨髓了。征粮之事的厉害关系他比谁都要清楚,他不愿意面前这个温柔和煦的人面临那样的险境,所以只有自己承担。
“三哥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既然无法偿还,他只有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