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羽紧紧握着那小袄,忍不住大哭起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到大,他也从未这么伤心的哭过,可这次……接受了小缘的离开,便
意味着,必须承受那锥心的痛。有些人明明是无意间闯入了你的生活,却让你一辈子难忘。
房外,穆轶然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是浓浓的心疼……
因之前身体抱恙,而今又淋了一场大雨,宋齐羽很快就病倒了。半夜开始高烧不退,说胡话。穆轶然着急万分,在chuáng边守了半宿,等到他的
烧退了些,这才匆匆赶去上朝。退朝后,又直奔他那儿,一直守到晚上。
“小缘,别喝那碗粥,别喝!”chuáng上,宋齐羽不停地喃喃,双眉紧皱。穆轶然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轩儿,是不是做噩梦了?轩儿醒醒。”
宋齐羽呜咽一声,缓缓睁开眼,待看到穆轶然时,略显黯淡的眼眸,瞬间变亮。但见他一把抓着穆轶然的手,哭道:“苏大哥,你终于來看
我了。我后悔了,苏大哥,你带我走吧。小缘死了,轶然又骗我利用我,我好难过,在这呆不下去了。苏大哥,你带我离开这鬼地方吧。”
穆轶然脸色一沉,狠狠抽出自己的手,愤然离开。
月下,一身影飞跃与庭前,手中长剑飞舞,泛着寒光如冷冽霜花。这时,一人走來,长剑回身刺去,漆黑的眸子迸出浓烈的杀意。
“皇上。”余容卿淡然一笑。穆轶然立刻收回剑:“何事?”
“皇上,想当初潘太后在世时,您尚且能一忍数年,为何如今……”
穆轶然转身回房:“朕已经忍了这么久,如今为王,不想再忍了。更何况,小缘被害,令轩儿痛苦万分,甚至与朕有了裂痕,朕真的忍无可
忍!”
“可是皇上,倘若阿碧背后真有策划之人,那定是后宫中的某位妃嫔。如今您当政不久,很多方面还得依靠那些有功之臣。而贵妃娘娘那边
,也不能随意动手。所以不管怎样,此事只能到此为止。另外,皇上若想要完全掌握大权,得一步步慢慢來。”
“朕何尝不知这些?尤其是萧氏一族,自恃楚岚第一功臣,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在朝廷、后宫,无人能与之对抗,长此下去,必为大患。朕
如今不得不先稳住他们,以待日后再谋。可轩儿不管这些,他定要朕继续追查。”
余容卿皱了皱眉:“小缘离去,宋公子的悲痛可想而知,这事也棘。要不,明天我与他谈谈?”
穆轶然甩手将剑扔到桌上,沉声道:“轩儿如今什么也听不进,他只给朕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追查,要么送他出宫。”
“出宫?”余容卿显得有些意外。穆轶然目光转深,咬牙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他醒后,把朕当成了谁?”
余容卿微微转眸:“那位姓苏的公子?”
穆轶然一掌狠狠击在桌上:“他竟然说他后悔了,要跟那姓苏的走。朕知道朕亏欠他很多,可朕是真心疼他,不比那姓苏的差!”
“也许,宋公子只是一时想不开。”
穆轶然甩袖冷哼:“不管怎样,朕绝对不会让他出宫,让他离开朕!”
余容卿挑眉,暗自摇摇头……
☆、第二十六章 诈死离宫
睡了一夜,宋齐羽的jīng神好了些。此时,清雅在一旁伺候。
“小雅,你去把小缘的衣服拿出來。”
“姑娘,小缘公子的东西,让奴婢们去处理吧,免得您看了伤心。”
“不用,我自己來,你去准备一个火盆。”
“是。”清雅应声而退,正见巧梅进來,“姑娘,萧大将军來了。”
宋齐羽心下疑惑:他來gān什么?
想着,萧诚耀淡笑而來:“萱姑娘,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嗯,多谢将军关心。”
萧诚耀点头,从随行之人手上拿來一个jīng致的锦盒:“我让人带了几颗上好的雪参过來,给你补身子。”
这么好心,宋齐羽暗暗挑眉:“将军太客气了,这么名贵,我可收受不起。”
“这是应该的,毕竟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看这雪参。”说着,走上前打开给宋齐羽看,“你服了肯定能很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