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青起身拉住他,“可以边吃边说了吧,你查到了些什么?”
时遇殊喂了一个西瓜球给她,“qíng况不太好,局里最近失踪了不少观察期的偷渡者,局长老头似乎有意隔离权限,这件事我jiāo给郁观楼去彻查了,这几天我在清理人员。”
她带着满口西瓜汁,很甜,要判断的形式却不这么顺人心,“所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吗?”
“也许。”
时遇殊又塞一个西瓜球到她嘴里,看方渡青含含糊糊嚼着,他突然很安心,顺手将人勾到怀里来。
她刚好咽下全部果ròu,说的话还带着黏黏糊糊的甜味,“gān什么啊?”
时遇殊没说话,将玻璃碗搁到桌上,抬起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呼吸有些重。
自重逢之后,他心中每每就有一个鲜活的念头。
方渡青就是他身体里的那颗心脏,只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才不算空有躯壳。
她伸手抱住他的背,懵懵懂懂地迎合他。
实际上,无论是以前还是……此刻。
方渡青总能在他的怀抱中,在他的唇齿间,找到自己为之心动和依赖的那种感觉。
将全世界倒空都不足够形容的感觉。
七月的第一天,方渡青在研究所听到了一些传言。
其实就是陈斯扬在和她讲而已,在研究所呆的时间不长,方渡青也勉qiáng和他能有话可说。
其他人仿佛都是阵风,来去匆匆。
根本没时间停下注意她这个小研究员。
方渡青在喝冰橙汁,听陈斯扬絮絮叨叨,她一度怀疑在自己到来之前,研究所是不是没有人和他这样jiāo谈过,是憋了多少年才能有这么多话来说。
听了许久,她终于抓住重点。
“所以,NFSA那边是要换人了是吗?”
陈斯扬喝口茶,润润喉,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听说老局长的儿子出了点事,娘家也不gān净,新事旧账一起算,能不被掀下来么?”
方渡青点了点头,“所以,是副局长直接升了上去?”
“对,听说不过才三十三岁,能到这个位置,估计还是家里给出了力。毕竟时部长的名字放在那,不是我们这种小研究员能肖想的位置。”
陈斯扬突然看到方渡青轻轻抿了抿唇,似乎在笑,一点光融入眼中,十分温柔。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
“什么不是?”
就算没有时这个姓,他也会是绝崖上的一颗苍柏。
身于高处,看惯风花雪月,根驻深地,不惊于霜雪雷电。
她安静等时遇殊那边的消息,自己却先被请走了。
踏入汪家的时候,方渡青回头看了下残阳。
还没入夜,太阳将落不落,这个时候的颜色是最浓烈的,晚霞都只能沦为陪衬。
她久久看着那一抹红,觉得它好像血液一样。
一瞬间,所有的往事全部涌入大脑,带着窒息的疯狂,她迎着风,想阿叶和老方。
“方小姐,请走。”
直到带路的人开口催促,她才从那片红色海洋里冒出头来,肆意呼吸。
要冷静。
她这样告诉自己,可来到敌人领域的瞬间,方渡青整个人都被刺包围,她面色冷然,背脊挺直。
汪遂生坐在客厅,看上去很老,憔悴如空气把他包围。
看见方渡青的瞬间,他抬眼,打量了她几秒,随后戴上礼貌的笑意,“方小姐来了,请坐。”
很快有人端上茶,随后无声褪去。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两人,和不远处站立的一个中年男子。
汪桀呢?
方渡青在心里问,随即否认这个念头。
不可能在这里见到他的,他是个连医院都出不了的废物。
这点快意的恶毒想法让她自在许多,等着汪遂生说出这次见面的目的。
“这次我是想拜托方小姐一件事。”
第68章大难不死
汪遂生示意不远处的中年男子上前,递给方渡青一张□□。
电子支付高度发达的时代,她许久没见过这么沉甸甸的诚意了,捏在手里,戳着掌心。
“你说。”
她放开那张卡,任由它清脆落在桌上,也表明了方渡青的态度。
今日的她,于此,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客人。
拥有一定程度的主动权和决定权,这点权利,又会随着她的心思,左右接下来的任何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