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可是柳白蔻柳姑娘?”时玉守向前跑着,却突然眼前出现身穿官服的一群人来,阻挡在他的面前。
“滚开!都给我滚开!”时玉守没心思多想为甚么这时候会有一群官差模样的人出现。
“柳姑娘,前几日有人递了状纸到本官这来,告你柳白蔻杀了徐家村的徐大。徐大的尸体前几天已在沧山找到。下官冒犯,还请柳姑娘去大理寺走一趟。”为首的身穿深紫官袍的中年人往前走了一步,行礼道。
官袍为紫,金玉带垮十三,乃三品以上官员至宗室皇亲等人可用之色。
大理寺卿正三品,掌平决狱讼。
“滚开!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时玉守歇斯底里地叫喊道,挥着手想要推开眼前此刻阻挡在他面前的人。
那中年人面色一沉,随即向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那柳姑娘,下官就只能得罪了。”
中年人身侧立刻有两人出列向前扣押住了柳白蔻。
“父亲!父亲!父亲!”一声一声的呼唤,却只能看着那身影一点点缩至小点,模糊不见。
“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时玉守跪在地上。
“大人……这……”
中年人眉头一皱,下了命令:“带走。”
“大人,敢问这事怎么回事。”待殷书欢追到门外时,眼前就只是时玉守被人扣押着的qíng状。
“有人状告柳相府千金柳白蔻涉嫌杀人。”
殷书欢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时玉守:“敢问大人,谁人上状?上状这又告柳姑娘杀了何人?”
“死者好友,上状者名字本官不便透露。至于死者乃是京郊外五里的徐家村人—徐大。”
殷书欢还要再多问两句,却见那中年人已摆了摆手示意不再多讲。
“带走。”
殷书欢乃一介布衣,而那中年人乃是三品大官,殷书欢不敢横加阻拦。再加上现在眼下的qíng况都不分明,倘若太轻举妄动,恐还会更为误事。
时玉守这时已不再挣扎,只任由着被别人架着走。
“还请柳姑娘上轿。”殷书欢这才发现在柳相府不远处竟有一顶轿子在。
时玉守被塞进了轿子中。
殷书欢心下惊疑不决,又恐其中有诈,一路跟踪,直至亲眼见到时玉守的轿子进了刑部后门才勉qiáng定下心来。
“不行,大哥。这都一夜了。爹和殷狐狸还没有回来。我得去柳相府看看。”心中的不安焦虑越来越qiáng烈,时何弱终于按耐不住地站起人来。
时慎守是昨日到了吃晚膳来找时启章时,方才知晓了所有事。
知道了事qíng来龙去脉的时慎守也与时何弱一样,近乎一夜未睡地守在客堂,等着殷书欢和时启章能成功平安地将时玉守带回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时何弱看着孤身回到时府的殷书欢道:“我二哥呢?”
时慎守发现了殷书欢脸色古怪,不由地颤声问道:“为何连父亲都不见了?”
殷书欢静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安州,时将军今早带领二十万兵马前往了安州。”
“今早?安州?这是甚么时候的事,爹怎么一个字都没和我提起过?”时何弱惊愣在原地,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来的太过突然的消息。
“我也是今日在时将军出发之时才知道的……”殷书欢低声道,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封信来递于时慎守:“大公子这是时将军要我转jiāo给你的……”
时慎守却视殷书欢递过来的书信如洪水猛shòu一般,面色惊恐,连连推开拒绝:“我不要,我不收!父亲这次为甚么要给我们留书信……他以前哪一次出征打仗是给我们留书信的?不会的,我不要……”
时何弱劈手夺过殷书欢手中的书信。
信封上与子书三个字正正地写着,笔锋刚劲有道,雄浑豪气,确为时启章的手笔不错。
“我不看,大哥也不看!我们谁都不看!”时何弱红了眼,拿起信作势就要撕了。
可刚刚两手一使劲,时何弱就停住了。滚烫的眼泪一涌出眼眶,时何弱就立马抬手狠狠地擦过脸,把眼泪都抹了个gān净:“这信,我不看!我也不撕……我要等爹回来,回来问他为甚么不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