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对朋友的qíng谊盖过了对女人的怜惜爱慕。
“你可知,以他的身份,此去有多危险?若非为你,他怎么会惹上这一连串的事故?若非放不下你,他又哪里用得着放弃安定的生活去做那亡命之徒?你会伤心,他做出留下你的决定,又岂能不难过?他对你一片真心,xing命都不顾了,你然怀疑他心不良!”
林郧阳愤怒的质问让祈月怔住,她是不是真的,将事qíng想得太糟糕了?
说完那番话,看着祈月犹挂着泪珠的脸,林郧阳立刻就后悔了,祈月年纪还这么小,楚聿刚离开,她正是彷徨无助的时候,他不该对她那么凶的。他只是太着急了,不想她误解楚聿,也不想她伤心。
心中有些歉意,却拉不下脸来向她道歉。
沉默的气氛让他觉得煎熬,过了好久也没听见祈月说话,林郧阳心里有些忐忑。即使无数次告诫自己应该和祈月保持距离,不能对不起楚聿,下意识里,却还是希望在她心里留下好印象。他不想两人间的气氛停留在这样僵化的地步,开始考虑怎样挽回刚才的话。
“你腿上的伤怎么来的?请大夫看过了没?”想了一会儿,他尽量自然地放柔声音问道。
祈月还沉浸在他刚刚说的话中,对他突然温和下来的关心有点适应不良,愣愣地答道:“我没受伤啊。”
“那方才行走不便是怎么回事?”林郧阳语气开始有点生硬,对一个异xing表达温柔的关怀他并不擅长。
祈月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刷地一下红了,急忙道:“这个……我没事,这个过几天就好了!”
林郧阳见她推诿很是着急,皱着眉头道:“岂能讳疾忌医!我明日让人请大夫来给你看!”
“不要!我真的没事!”祈月尴尬极了。
林郧阳对她的顽固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也不敢用太冷硬的态度待她,匆匆道:“就这么决定了,你早些休息。”说完就快步走出去了。
“林大人,真的不用……”
见他根本不顾自己意见,人也已经走出去了,祈月也无从再反驳,只好把事qíng丢在一边。
大夫一早就来了,林郧阳也跟着一起,他怕祈月犟着不让大夫看,于是亲自去监督她。
祈月整个晚上脑袋里都乱纷纷的,寅时之后才睡着,一大早得了林郧阳命令的明柳就来伺候她梳洗,才收拾妥当,林郧阳就带着大夫来了。
祈月难为qíng得很,却也羞于开口解释,只得说自己已经好很多,用不着看大夫了,林郧阳却固执地非得让大夫看看才放心。祈月无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地让大夫把脉。
那大夫是林府的专用大夫,是跟了林老爷子几十年的老人了,如今年纪大了就在别院养老。见林郧阳大清早就叫人请他来,病人又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心里多少猜了下两人关系,估摸着祈月是很受宠爱的姬妾,心里欣喜这小少爷终于开窍了。见小姑娘窘迫的样子,便也顾着她的颜面,对询问病qíng的林郧阳道:“少爷请借一步说话。”
走到前厅坐下,林郧阳便急着开口问:“李伯,到底怎么回事?伤势要不要紧?”
“少爷不必担心,女子初经人事都是如此,待老夫开些益气养血的方子给小夫人调调身子,免得她年纪轻留下后患。”见林郧阳紧张的样子,李老大夫心中好笑,面上却不紧不慢地道。
林郧阳被“初经人事”几个字炸懵了,没怎么反应过来,qiáng调道:“我是问她的伤势。”
“想不到咱们小少爷倒是个挺会疼人的,”李老大夫摸着胡子呵呵一笑,“既然少爷不放心,我就再开一盒玉露膏,让小夫人涂在伤处,保证不出三五天就好了。”
林郧阳从小习武,被父亲和几个哥哥摔打锤炼,受伤的时候不在少数,因此跟李大夫接触的次数相当频繁。可以说,林郧阳完完全全是李老大夫看着长大的,李大夫对他不仅有下属对主人的恭敬,也有晚辈对长辈的疼爱,从小看到大的小少爷终于开窍了,这是件大好事,很是为他着想,高兴地道:“老夫看小夫人似乎还没来天葵,在房事上恐怕还难以让少爷尽兴,少爷不如在每次房事前用些花红膏,也免得小夫人再受伤,平日里也得多补补身子,好让小夫人早些为少爷添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