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露出了一丝丧气的表qíng,“我们最多也只能抽出了三百船只,还不一定都是战船。”
叶蓝沁双目闪闪有神,却是没有小觑安重荣,对方是慓悍qiáng横之辈,经历过战场上的大风大làng,如今还拥有如此qiáng力的武器,那十艘战船看起来无比庞大,不可战胜。
苏颜落收回目光,环视左右,唇角飘出一丝笑意,以带点嘲弄的语气道:“那我们耍些花样如何,如果无法动弹的战船也是无济于事吧?”
乌拉皱眉不悦道:“你有什么想法。”
苏颜落看到众人都是沉默,露出了不信任的神色,却是淡淡的肃容,道:“晋室虽弱,但安重荣以为自己据江之险,倾师而下,势必迫得我们军队空前团结,加上叛军一向骄傲轻敌,三军之势可夺也。”
乌拉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但是傲然道:“安重荣可不是养尊处优,耽于逸乐,武备不修的家伙,而且就算士气有了,但是我们毕竟是无法在水战赢得他们,对方十万雄师,投鞭于江,足断其流。”
苏颜落闻言也不动色,淡然自若的道:“我军兵力,确远逊敌,对方十万之数,不可小觑,但是如果封锁了那些战船,何足道哉。”
叶蓝沁点头赞许道:“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今倾巢面决战,再无后顾之忧,不能被区区安重荣牵制在此动弹不得,必定取其洛阳。”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已经决定了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来临,天边一抹浓云,狂风bào雨如期而至。
当其他人都回到营地的时候,苏颜落却是踱步在江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出神。
深沉的天,滔滔的làng。
听着不间歇的兵戈声和东流之水,苏颜落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地方,能够站在千年之前的江边,我算不算是幸运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这是一座不属于他的城市,但是他却必须在乱世里活下去。
对面江边也燃起了一阵炊烟,直上九霄,远远看去,水天之间别无他物。
“在想什么?”乌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其实你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能赢吧。”
“那么诺亚是怎样认为呢?”苏颜落没有否则,只是随意的反问。
“国师并没有任何的看法。”乌拉的发丝被chuī乱,“而我只知道,无论再qiáng大的敌人在我的面前,都是如同虚设,不堪一击。”
“说得可真自信。”苏颜落摇摇头,“你可曾有什么计划。”
“自然是有。”他接着猛喝道:“那么你呢,不会让我失望吧?”
“我至少有三个方法可以击垮他的水军,一旦水军发挥不了优势,对方人数再多也未必稳胜。”苏颜落的眼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那是一股了然于xiong的筹划。
“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火烧洛河。”苏颜落不急不缓,却是鲜有的沉着。
如果乌拉不是看到他的神色,几乎以为他在说笑,“开玩笑,你以为安重荣是什么人,会想不到吗,当年三国的那招已经没用了。”
“那也未必,越是古老的点子越是发挥着不可思议的作用。”苏颜落的长袖一甩,“你看吧,我总会让这洛河之上焚起冲天的火光!”
乌拉闻言却是顺着苏颜落的手往某个地方看去,不jin浑身一震,连忙应道:“难道你的意思是?”
看到苏颜落含笑的模样,乌拉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想不到你第一次来到洛河,竟然对这里的形势dòng察无遗,了若指掌,真让人佩服至五体投地,不jin是天命选上的人。”
“天命,又是天命?”苏颜落眉头一皱,“为什么你们都会这样说,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
“有很多事qíng我们都是不知晓,各人自有自己的秘密。”乌拉也不理会,“我只希望我不要和你jiāo手,你让我感觉到一些压力了。”
“和你这种人对上了才是我的不幸。”苏颜落想起自己当初被阿瑟nüè待,还有乌拉也轻而易举地打败自己,在心里暗暗的苦笑,“那么你的主人,国师诺亚很厉害吧。”
“国师大人么?”乌拉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愕和崇拜,“那个人有夺天地之力,鬼神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