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洛河的对面也是严阵以待。
延绵不绝的战船,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浩浩dàngdàng的扎营在洛河旁边。此战若胜,他们将往开封乃至幽云十六州的方向开去,安重荣已经不能容忍了,等到石重贵引契丹兵到来,待他们攻陷了开封,中原汉族将失去最后的根据地,华夏之民将沦为亡国之奴,变成被入侵外族统治的臣民。
那是怀着一颗爱国之心的安重荣所不能容忍的。
洛河位于huáng河区域最重要的军事、政治和经济中心,河、陆、海的jiao通枢纽要地,也是南北水陆的转运地方,而这也是叶蓝沁他们通往洛阳的必经之地,有着平坦广袤的平原,沃野千里。江河蜿蜒,形势险要,虎踞龙蟠。
安重荣本为后晋大将,深得石敬瑭重用,但是那已经是过去了。
就算是老朋友,一旦有了歧义,即使不是君臣之别,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
安重荣望着自己的军队,仰天一阵长笑,充满得意之qíng,他终于吐出了心中的豪qíng壮气道:“想老夫当年,于白手兴兵,视天下为一家,绝不滥杀无辜,选贤任能,自以为辅助了石敬瑭登基,四海就会太平,但是却是令人痛心疾首。”
他的老眼却是流下了浊泪,“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石敬瑭引兵南下,践踏我中原,而石重贵却是纵容契丹在北方横行霸道,如此叔侄,如何能教天下不亡!”
士气
士气
站在高高的山头的当然是安重荣,岁月早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而在他旁边的却是沈伦特地派来的使者,张三。
张三是沈伦的心腹,也几乎代表了沈伦的所有命令。
“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只是不甘心当初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
安重荣几乎是一声怒吼,气血攻心。
站在一旁的张三却是敬佩的看着他,连忙说道,“安将军不必为了这个残缺江山而动怒,沈伦先生有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如今后晋大势已去,民不聊生。我等而起,必定洗雪国耻,还我河山!”
“说得好,老夫为的不是权利,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安重荣突然发出一阵迫人的魅力。
只听得“锵”的一声,他掣出佩剑,正指刚从地平线下的后晋,大喝道:“正义永存,我军必胜!”
众将也是大义凛然,纷纷拔出兵器,战鼓互相敲击,发出震耳的金铁jiāo鸣,轰然而至,隐约的传到了苏颜落等人的耳边。
“咱们冲入京城,把石敬瑭那个昏君宰了吧!”
“昏君,昏君,死到临头还抵抗!”
此起彼伏的呼叫,如同瘟疫迅速波及整个洛河,战士高声呼应,喊叫声cháo水般起伏澎湃。
兵临城下,终于在洛河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战争。
任谁也能够看出,这是一次较量。
一场以少胜多的较量,还是一场全歼弱敌的战争呢。
对方可是曾经镇国将军的安重荣,而大晋却是弱小的皇妃。
安重荣力大无比,擅长骑马she箭,行兵打仗更是行家,初为振武巡边指挥使。后晋石敬瑭起兵太原,他率巡边军千余人马叛归。高祖即位后,拜他为成德军节度使。
安重荣常对人们说:“难道说天子就是天生的吗?不过是凭兵qiáng马壮而已!”
这话足见他的傲气,只是后来石敬瑭向契丹称臣,苟且偷安,安重荣对此非常愤慨,曾言辞激烈地责过石敬瑭此举之过错。
只是石敬瑭如何肯回头,念在他的功劳份上也没有杀他,所以,安重荣暗地里开始招兵买马,伺机谋反,如今终于和乱民一起乘机攻下周边的城池。
安重荣很满意的看着众人,他经历了太多了磨难,经历了太多的隐忍,更经历了太多的风雪,可他从来没有过任何放弃的念头。
他虽然是拥有勇气和力量,可是对于如何挽救这个大晋也是一筹莫展,石敬瑭已非当年的石敬瑭,他安重荣也不必再当一个卖国贼的手下。
但这时候,机会终于来了,他遇上了沈伦,沈伦确实是一个人才,只是三言两语的就说服了自己和其它的叛军。
“若果这大晋腐烂到底,为什么不抛弃它,开创一个新的皇朝!”
“天下,能者居之!”
他看着自己身边站着众将,个个甲胄在身,杀气冲天,随时准备迎战,安重荣抚mo着自己的须根,道:“诸位,京都之兵已在眼前,就让我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吧,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知道我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