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听了一惊,康熙要改革她不是不知道,“摊丁入亩”的来历她也极清楚,想到“一条鞭法”的几条措施,她也让人jiāo代家里人,赶紧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土地都处理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可有那不听话的?她对康熙十分了解,知道他绝对是言出必行之人,果然,康熙连自己名下的土地都要缴纳赋税,这一次的改革是势必进行的了,好在,她早已经准备好了。
等李嬷嬷说完,服侍钮祜禄氏的宫人也在外面禀道:“奴婢有要事禀报贵妃娘娘。”
钮祜禄氏唤她进来,制止了她的没有开口的话,卫琳琅这里果然是康熙的人,连传话的速度都比自己的人快,直接吩咐道:“本宫已经知道了,你亲自回去,把本宫放在梳妆盒里的一个小匣子jiāo给乾清宫的小太监,其他的不用多问。”
卫琳琅见贵妃娘娘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肯走,越发确定了她是有大事,心里一边忐忑着,一边找出自己手里的几张地契出来,连同几张银票一起jiāo个李嬷嬷,吩咐道;“你也派人jiāo给乾清宫的小太监吧。”虽然李嬷嬷是康熙的人,可是当着钮祜禄氏,有些事qíng,还是不挑明的好。
兴师问罪
李嬷嬷和钮祜禄氏的人先后退了出去,钮祜禄氏想着自己的族人这一次也不知道如何,会不会撞在康熙的枪口上,做那儆猴的jī?钮祜禄氏心里有事,不免又感觉胸口闷的慌,憋得咳嗽了几声,卫琳琅赶紧起身,帮着钮祜禄氏拍打着后背,劝道:“贵妃娘娘不必忧心,皇上做事,必会思虑周全,不会出事的。”这一次康熙的动作太大,一向不打听朝政的卫琳琅也听到了风声,问过了胤禩之后才知道“一条鞭法”的几个条款,卫琳琅心里除了对康熙的佩服以外,也知道这次康熙要得罪大清的地主老爷们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连康熙自己都带头jiāo税,真是开创了历史的先河了。
等咳嗽完了,钮祜禄氏解释道:“我并不是担心皇上,皇上做事,从来都是深思熟虑,绝不会无的放矢的做任何事qíng,”就连这一次在太后面前说乌力吉的好话想必也事出有因,不过,钮祜禄氏并不打算去猜康熙的心思,太累,她已经没有过多的jīng力了,钮祜禄氏一脸疲累的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想必也没有多少日子了,皇上那里,自然有许多人提他cao心。钮祜禄氏也是大家,家里有那许多的男人们撑着,一时半会的也倒不了。”钮祜禄氏眼神虚空,口气有些梦幻般道:“我所担心,放不下的今生唯有一人而已。”
钮祜禄氏看到宜妃眼里的惊讶,暗自摇头,亏她在后宫混了多年,喜形于色还不如卫氏,钮祜禄氏点了点头,道:“为了孩子们的前程,你我也该和她们母子搞好关系。”钮祜禄氏专门提到胤禩,希望宜妃能够明白她的苦心,胤禟和胤礻我关系太好,乌力吉大了就要出嫁,胤禩和胤禟、胤礻我的关系也不是太好,她不能肯定卫琳琅一个深宫妇人,能够管住往外跑的皇子,所以,胤禟能不能够老实些,还要宜妃多出力了。
卫琳琅听了,不用问就知道贵妃娘娘说的是谁,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ròu,那个做娘的心里不装着自己的儿女,自己不也是为了两个孩子什么都肯做。卫琳琅劝道:“贵妃娘娘不必忧心,你的身体虽然差了点,但是,宫里有医术天下最好的太医们,又有最好的药材,只要贵妃娘娘放开心结,一定会早日康复的。”卫琳琅记得十阿哥胤礻我确实是幼年丧母,她纵然会欺骗自己安慰钮祜禄氏,也说不出什么太关心的话,毕竟两人关系真的只是认识而已。
何况,钮祜禄氏话里的意思,托孤?卫琳琅只是对古代的人qíng世故不太明白,但她并不是傻子,钮祜禄氏话里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尤其想到钮祜禄氏或许会不久于世,这个词一下子就出现在脑海里。可是,托孤也不用托给她呀,凭胤禟和胤礻我两个形影不离的兄弟感qíng,钮祜禄氏不是因该找宜妃才是吗?
钮祜禄氏不是没想到过宜妃,只是,宜妃的xing子太要qiáng,处处挣尖,何况,连胤禟都不大听宜妃的话,阳奉yīn违的事qíng可没有少做,经常把宜妃气的倒仰,她如何能够管住胤礻我?再说宜妃身边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十一阿哥胤礻兹要管,那里能够在分心神来照顾胤礻我?
尤其是现在康熙做的事qíng,明显是要打压世家大族,“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她还是知道的,这是爱新觉罗氏站稳了脚跟,要开始卸磨杀驴了呢?宜妃的母家虽然比不上自己的母家,可是也算是世家大族,自己把胤礻我托付给宜妃,那就是两个家族的力量都在宜妃的手里,不管她为了谁,万一起了心思,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不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