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通传完,苏夫人便进了屋,屋里,一地的láng藉。
白璎芸面色涨红的坐在chuáng榻边大口喘气,而苏文远就站在她身前,头发乱糟糟的垂了几缕在脸颊旁,身前的衣服也皱巴巴的,láng狈极了。
又气又疼,苏夫人瞪了儿子一眼,安抚着白璎芸道:“芸姐儿,你有身子,可千万别动怒,有什么事qíng,我跟文远说,啊?”
白璎芸却丝毫没将婆母的话放在心上。
抬眼恨恨的看着苏文远,白璎芸厉声斥道:“苏文远,你有什么本事?拿我的嫁妆银子出去放印子钱,如今还敢冲我凶,你凭什么?”
虽说丫鬟婆子都被撵到了屋外去,可白璎芸这么大的嗓门,一院子的人定然都听见了。
苏文远的一张脸,瞬时由红转白。
暗气儿子不争气,却又觉得白璎芸这一张嘴不饶人,苏夫人回头看着苏文远软语劝道:“文远,放印子钱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去好好跟人说,赶紧将钱都拿回来,那些利息,咱不要了,啊?”
白璎芸紧紧的盯着苏文远。
苏文远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可只看脸上的表qíng,就知道有什么为难之处。
白璎芸见他这副窝囊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喜鹊,喜雁……”
扬声喊着,见二人进了屋,白璎芸气急的吩咐道:“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回娘家养胎。”
第265章 婆媳
“放肆,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苏夫人站起身,看着自进屋后就一声不吭的儿子,和嚣张跋扈一脸不饶人的白璎芸,顿时动了怒。
嫁进门一年多,这是白璎芸第一次见婆母动怒,平日里,她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何曾见她这么凶过?
不自禁的,白璎芸就噤了声。
“你们都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收拾东西的喜鹊几人,苏夫人发了话。
如蒙大赦,喜鹊几人抬眼看了白璎芸几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苏夫人走到锦桌旁坐下,回头看着苏文远道:“远儿,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上的表qíng愈发颓丧,苏文远耷拉着头无jīng打采的说道:“娘,您就别问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置好,不让爹知晓,也不牵扯到岳父靖安侯府,您放心就是。”
“放心?怎么放心?当初可是你答应我过了年就连本带利将钱都收回来的,如今呢,你这话倒是说的漂亮,可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钱?苏文远,你就是个骗子。”
听了苏文远的话,白璎芸顿时又怒不可遏的开口怒骂起来。
一边庆幸自己将屋里的丫鬟都撵了出去,一边又暗气自己怎么从前没发现白璎芸有这样泼辣的一面,苏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茶碗盖震起,盖在茶碗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白璎芸如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远儿,先不说靖安侯府你岳父岳母那头,只说你父亲,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能瞒得过他吗?他日你父亲回京问起,你要如何jiāo代?”
痛心疾首的说着,苏夫人一脸的沉痛,似是为自己没教育好儿子感到很自责。
可见苏文远愣愣的站在远处不说话,一副任人rǔ骂的模样,苏夫人心中一动,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远儿,你说实话,是不是那笔钱被人吞了,回不来了?”
白璎芸倏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看苏夫人,再回头盯着苏文远,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处。
似是被触到了痛脚,苏文远的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而白璎芸,原本因为生气而通红的脸,一霎间苍白的如同身上的素锦中衣。
“你……你们放出去了多少银子?”
心里一沉,苏夫人qiáng自镇定的问道。
“一,一万两。”
苏文远瑟缩着说道。
只觉得眼前一黑,苏夫人狠狠的攥住手,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头瞪着一双眼已经快喷出火的白璎芸,苏夫人冷笑道:“靖安侯府嫁女儿向来大手笔,我们苏府能娶了这样体面的媳妇儿,自然脸上有光。可撺掇着夫婿出去放印子钱,便是说破天,我也不信靖安侯府能有这样的规矩。芸姐儿,此事,你有何可说?”
“我……我没有,娘,全是文远的主意,我是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