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桥怔怔地点头。虽然小姐一直都是面无表qíng,可现在她依稀感到小姐的态度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可青梅的威慑效果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东桥又笑呵呵地走到她身旁,“小姐,你说不许招惹谢公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招惹王公子啊?”
“……”
东桥见好就收,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想了想,终究是壮着胆子问道:“为什么谢公子就特殊些呢?”
青梅看了她一眼,道:“他是一个权贵之人,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的。”
东桥一惊,万分好奇:“诶?小姐,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权贵?难道不可以是一个富商,求学的举子之类的吗,今年的科考也近了啊!”
青梅轻轻叹口气,东桥这种执着jīng神有时候真的让她很困扰。东桥不依不舍,“小姐,你说嘛。你是不是又嫌我笨了?我就知道,小姐你嫌弃我……我……”
眼见东桥的泪珠就要哗哗流下,青梅又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
“首先,他去山上打虎,可以看出功夫不错。但又没有丝毫实战经验,定是大家族里请来名师指导圈在家里教的。其次,他袖口上的花纹,商人会用貔貅等物,但他却是绣的麒麟,太过霸气的图腾会伤财,这不符合商人的特征。他也不是赶考的举子,你见过那个赶考的举子一本书都不带的。只有一种可能——权贵。出身权贵世家,出门不带侍从,独自与好友来到咱们这种乡野之地,借宿了一天一夜还没有走的打算。这一切都证明他们并不是赶路,而是出来散心。”
“综上所述,这位谢公子是一个心qíng不好的世家公子,与好友一起出门散心。但其为人傲慢,散了这么久心结依旧无法解开,所以脸色一天比一天yīn暗。而他的好友王岑,如果不是脾气非好好,定是自身地位不如此人,所以一直陪着他。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若想要活的长久一点,就不要去招惹这种身份背景的人,懂吗?”
她说完,东桥却呆呆地站在一旁,双眼失神,嘴巴微张。青梅一愣,伸手拍了拍她:“东桥、东桥?”
“小姐!”东桥猛地回神,一把抓住青梅手,神qíng万分激动,“小姐!”
青梅被她这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
“天呐!”东桥继续惊叹,眼角的泪珠不住留下,“原来小姐你也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字!”
“……”
所以,她刚才说那么多,这小丫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东桥还在惊讶中,以至于竟没有发现,她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在别庄里见过王岑、谢云昭二人,竟然就能知道谢云昭的袖口图案。
二人从湖边的糙坡上走过,丝毫没有发现糙坡下躺着一个墨衣公子。虽然衣物裁剪的十分普通,但袖口的做工却是非常少见。谢云昭从糙坡上坐起身,青梅刚才那一番话一字不漏被他全部听到。虽然他本人对这种听墙角的行为十分不齿,但奈何声音自动跑到他耳里。若有行人经过此地定会被他吓一跳——好恐怖的脸色!
别庄里王岑左边一个漂亮丫鬟,右边一个邻家姑娘,笑的一脸乐不思蜀。
“王公子,你看我这个结子要配什么颜色的料子才好看啊。”一个好不容易挤到他跟前的丫鬟含羞笑道。
“王公子,你刚才说的那种香料到底是怎么配出来的,你还没告诉我呢。”
“王公子……”
王岑应接不暇,突然看见谢云昭黑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惊得他一怔。
——谁又把这位大爷给惹了?
“明天我来教你们啊,我现在有些事要办。”王岑连忙推开身旁的莺莺燕燕,那些丫鬟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也闭上了嘴巴——她们也看到了脸色不佳的谢云昭。丫鬟们依依不舍地散开,心中不免又对这位谢公子重重的哼了声!
“哎……你一来,美人都走了,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哟!”王岑苦着脸,“你不是嫌这里太吵一个人找清净去了吗,看样子你是清净没找到,倒是找了一肚子火回来?”
“呵!”谢云昭冷冷笑了声,“你也玩够了,明天就回京吧。”
“这么快?”王岑有些意外。当初离京时,看谢云昭的模样似乎是要在外面至少游dàng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