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深深呼吸,已觉得与他再无话可言,无力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端木澈双肩微微晃动,俯首低声道:“为什么你不懂我,为什么你要bī我!”猛然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这些时日,我怜你、爱你、惜你!我怎么对你,你是知道的,你明明 知道的!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淡淡道:“你不该拿着我的手去问你的心,你该自己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我的?是啊,你问问自己,你当真仅是怜我、爱我、惜我?”
不!你还利用我,伤害我!你伤害了我,我不会恨你,一切都是我心甘qíng愿。可是,你却利用我去伤害别人,伤害一个让我亏欠一生也无法偿还的人,你叫我如何去原谅你!
我咬牙道:“宗政明轩魂断之日,就是你我断qíng之时。”
端木澈脚步一阵踉跄,嘴角隐隐抽动,衣袖一挥,将桌子上的笔架、纸镇、墨砚扫落一地。
“好!你很好!”猛然转身,脚步跌撞地离开。
我木木站立原地,眼泪无声流了满面。
两世qíng缘 第226章 伤心的痛
翌日,我幽幽醒来,一身衣衫未褪,浑身筋骨如同散架,头痛yù裂。细目望向窗外,天空依旧yīn霾,热风chuī得小心翼翼,dàng不出丝毫明媚。
我沉吟几声,挣扎起身,甩了甩头,抛不开宿醉的痛。
“小姐。”有人上来扶我。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随口问道。
“回小姐,已是未时。”
未时?都 过了午膳时间,原来我已睡了那么久。
忽而,我身子一顿,意识到身旁之人唤我“小姐”而非“雅妃娘娘”,且是一个男人。
“你……”我抬眼望去,只见张赫俯首睨着我,神qíng不掩担忧,不由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赫素来恪守木琉国宫中礼制,若非我召唤,鲜少步入内殿。
张赫取来湿热毛巾递于我,道:“属下在等小姐醒来,有要事禀告。”
我接过毛巾敷了面,端起茶盏仰面漱口,将浊水吐出,淡了酒气,随声问道:“什么事?”
张赫回答:“小姐,皇上今早下令,将柳乘风夫妇拖出午门斩首。”
“哐啷――”茶盏从我手中滑落,摔地乍碎。
我颤着唇浑浑噩噩地问道:“何时斩首?”
“午时。”
“午时……”我失神跌坐在榻上,怒目瞪向张赫:“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张赫俯首,哑着嗓子道:“改正唤过小姐,但小姐宿醉不醒,属下……”
我软靠在chuáng架上,双手覆面,深深呼吸,将溢出的眼泪恨恨压了回去。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我早就该想到,端木澈xingqíngyīn晴不定、喜怒无常,他若是被bī急了,行事只会更加心狠yīn鸷,或非我昨晚为了一时意气与他相bī,说不定柳乘风和李笑嫣就不用死,现在还只是被分开关在天牢里而已,也不至于……
两条无辜的xing命,就这样被我活活地推进火坑。
端木澈,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你竟是用如此决绝、不容挽回的方式给我这样的回答!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让我明白,在你的滔天野心面前,我卑贱得尚且不如一只蚂蚁?
心痛,眼泪流不出来。
花开一瞬便凋谢的怨,恰如端木澈托给我的恨,像一把无qíng的剑,刺穿了心窝。
我猛然抬头,急急问道:“凌月呢?凌月现在怎么样了?”
张赫回答:“未曾听闻他的任何消息,估计犹且关在天牢里。”
我二话不说转过身去,随手翻开木柜,取来麒麟金牌,起身举步,径直朝西宫天牢走去。
重门哐啷打开,yīn暗cháo湿的壁面,腐朽怪异的味道,炭火烧得噼听到直响,铁链发出阵阵冰冷的声音。
那一个本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此刻被残忍地钉在冰冷的石墙上,严酷的鞭打,折不去他骄傲的身躯,他依旧笔直地站在,眼神透着坚毅。
我望着凌月,心头堵着难受。
他那张如玉的面孔此刻苍白如死,双唇gān涩脱水,死皮蜕裂,毫无血色,身上添了数不清的伤痕,纵横jiāo叉,旧的伤口尚未痊愈,新的便一道道血淋淋地刮裂**,折磨他的身,煎熬着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