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咽道:“凌月……怎么会这样……”
他而今所遭受的刑罚,远比我上次所见的更为毒辣。
凌月低沉笑了几声:“因为我让小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qíng,有人心中愤怒,拿我泄恨。”
我举步走到凌月身旁,取出丝巾轻点他脸上的伤痕,弄得他嗤嗤抽气。
我望着他咬牙忍痛的神qíng,心中愧疚,低声道:“对不起,凌月,都是因为我……”
凌月深深望着我,幽黑的眸子拂过柔qíng:“小姐,你别哭,你的喉咙才刚刚恢复,哭多了嘶声,别为凌月落下病根。”垂下眉眼,一身落寞:“可惜凌月现在被扣住了双手,无法为小姐拭去眼泪。”
我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凌月抿嘴一笑:“小姐真傻,端木澈没有达到目的,又怎么会放我走?”我没有得到想要的,又怎么会离开?
一个不愿放,一个不愿走,所以,他只能这样默默承受着**的折磨。
但是他知道,这种屈rǔ,他不会白白忍下!凌月沉下黑目。
我望着凌月yīn晴不定的神色,终于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疑问脱口:“凌月,你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使得端木澈要这般对你,任凭我怎么哀求,他都不放你生路?”
至少,我已经不会再傻傻地以为,端木澈这么做,是为了当初那个可笑的误会。
“你为了我求他?”凌月的眼睛幽然一亮,随即垂下头,喃喃自语:“你做什么求他,你不该求他的,凌月就逄是死了,也不愿小姐求他。”
我重重唤了一声:“凌月!”
凌月懒懒侧首,瞥见半开的铁门口投she着一道黑影,不由冷然嗤笑。
端木澈啊端木澈,你向来心思缜密,竟然连自己的影子泄了行踪犹且不知,可是心中凌乱所致?
凌月缓缓抬头,苍白的脸全省去寡欢,咧嘴一笑:“小姐想知道端木澈为什么这么记恨我?”
我点了点头。
“本来凌月不想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小姐,但是小姐非要知道的话,凌月也不忍心拂小姐的意。”凌月叹了口气,道:“小姐请上前,将耳朵贴近,凌月自当慎重相告。”
我依言走上前去,凌月将嘴巴靠在我的耳畔,只觉得一股热气chuī拂而过,引起一种极为苏麻暧昧的触感,我的眉头微微蹙起,便听闻凌月在我的耳边轻巧快速地说了一句:“因为凌月爱着小姐,发誓要娶小姐为妻。”
“你!”我回头诧异地看向凌月。
凌月蓦然俯首,含住了我的唇。
我一怔,急忙推开他,撞到了他的伤口,凌月咧齿啧啧喊痛,夹杂着朗朗笑声。
我怒道:“你混蛋!我挖空了心思想救你出去,你竟然在这里寻我开心!”
凌月收起笑容,整了整神色,一脸肃容:“我不是寻你开心,我是认真的,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妻子。”
他对着我说,眼睛却看向我的身后。
我原地怔愣,只觉得一投冷冽的寒风在身后张扬,使得原本寒气的地牢变得愈发的森冷。
猛然回身,只见天牢的铁门旁,端木澈负手站立,紫黑绫罗锦袍得雍华贵的容颜,此刻覆着一层寒霜,下巴微扬,双目细眯,眼中愠意沉浮。
天子这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我心头一震,急忙移动脚步,本能地挡在凌月的身前。
我的一个动作,令端木澈蹙起了眉头,睨着我,声音轻柔,带冷:“朕对你似乎太过纵容。”
侧首看向凌月,眉眼一沉:“对你,太过仁慈。”
凌月冷然一笑:“是的,至少尊贵的德昭陛下还留着我的一条小命,不像可怜的柳乘风夫妇那般,早早拖出了午门斩首示众,临死前才见上一面。”
我的脸粹然刷白,望着端木澈,痛心、失望、哀怨……
端木澈淡淡看了我一眼,将视线落在凌月身上,“看来你受的苦头还不够。”
“苦头?”凌月仰面大笑,笑得嘲讽,不屑道:“我肖凌月一身傲骨,你的那些鞭打对我而言,不过是挠痒,我有何惧?我无惧!”
端木澈不怒反笑:“今日就让朕瞧瞧,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衣袖一挥,喊道:“来人,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