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
端木澈抬眼,一脸不敢置信:“父皇!母后!”
英俊的男人拥着白莲般清雅的女人,含笑望着他,衣袖一挥,指向庙堂龙椅:“澈儿,回去,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他回头看了看那金碧辉煌的龙椅,群臣那一张张期盼的面容映入眼中,他沉默,许久……许久……
突然,他俯首沉沉低笑:“果然,我的心还不够坚qiáng,一不小心就陷入了迷阵。”
端木澈抬头,神qíng不再迷茫,转身对着那磊磊风华的男人道:“父皇,儿臣从小到大一直?立誓要做一个雄才大略的圣君,其实儿臣错了,儿臣不仅做不了明君,而且还是一个庸君,昏君!儿臣时至今日方才顿悟,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笑容变得丰富而满足:“那便是一个女人,一个儿臣用生命去爱着的女人,儿臣可以负天下,也绝不会负她,就如同父皇当年为母后一般!”
端木澈垂目:“时至今日,儿臣能再见父皇母后一面,已是一生幸事,但是,请你们消失吧,别再迷惑儿臣的心智。”
男人面容开始模糊,俯首对女人道:“若水,看来我们的澈儿的确是长大了,明白真正该追求的是什么了。”
女人温柔笑道:“是啊,景哥,我们也该去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了。”
两人恩爱携手,双双走远,没入黑暗之中。?
光明消失了,金銮殿消失了,端木澈回神,发现自己坐在马背上,四周一片漆黑。
他俯首,用力地揪着胸口:“不,还不够,还不够坚qiáng!爱她的心,不该动摇,不然,你怎么去保护她,你怎么能……”
马蹄声嗒嗒响着,黑道尽头的白光似乎靠近了几分,端木澈双跨一紧,加快脚程纵马朝前跑去。
终于,黑道到了尽头,白光已在面前。
黑马矫健一跃,奔腾在耀眼白光下,一人一马的身影淡去,奕析可见极其凛然桀骜的姿态,瞬间成了定格。
“咯嗒——”
马蹄声应声落地,端木澈眯了眯眼睛,脱离黑暗的双目缓缓适应了刺眼的光线,环顾四周?,一片悠然田园,一间惬意小屋,一株桃花盛开的桃树,桃树下,一个女人笑如桃花。
“澈——你终于来了——”女人欢喜地迎了上来,眼眶通红:“凌月bī着我嫁给他,就在拜堂的那一刻你来了!之后凌月就将我带到这里,说你必然会经过这里,果然……你果然来了!”
端木澈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再度睁开时,女人依然对着他微笑,笑容还是记忆中那般羞涩。
他翻身下马,心跳加剧,声音gān涩:“你……真的是你……”这不是在做梦?
他大步朝她走去。
女人喜极而泣:“是啊,是我啊,澈,沁心等你等得好苦!”
端木澈的脚步突然停住:“沁心?”?
女人双手抵在胸口:“是啊,我是沁心啊,是你的皇后!”
“端木澈,你别相信她,她是假的,是凌月的诡计!”一道仓促的声音横空响起。
端木澈侧首望去,只见一个女人一脸慌张地朝他跑来,一身火红嫁衣,凤冠珠玉铃铛,而那张施了铅华的脸,竟与身旁的伊沁心如出一辙。
是宗政暮颜!
宗政暮颜看向端木澈身后,眼睛惊恐地瞪大:“小心——”
端木澈衣袖一挥,黑剑凛然出鞘,身后便传来一声痛苦闷哼,那假冒伊沁心的女人已被一剑刺穿胸口,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哐啷”落地。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端木澈,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你竟然下得了手,你竟然……”
端木澈冷冷一笑:“别以为你有着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我就舍不得杀你。”?
黑剑缓缓抽出,女人倒地抽搐而死。
宗政暮颜急忙跑到端木澈身旁,因为过度的紧张与担心,脸色显得苍白,额头布满了细汗,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羞涩,那只无骨玉手上下不停的抚过他的胸口、背部、手臂,生怕他有一丝受伤。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宗政暮颜神qíng一松,嘴角一抽哭了出来,埋首进端木澈的怀中失声大哭:“你不要总是让我担心你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