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寒昭轻轻说道:“医书载,仙母有神果,分为雄雌,雄果赤红,长于峭壁之上,食之女子男化,雌果晶透,生于深海之中,得者男生女像,男像女像皆若仙姿,南静,告诉我,你吃的是哪一种?”
我身体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殿下说的,南静不明白。”
寒昭松开我,用手点着我的胸口,浅笑着问道:“这里面装的是谁,嗯?告诉我,你心里装的是谁?”
我拨开寒昭的手,慢慢说道:“南静已经没有了心,只是行尸走ròu而已,什么也装不下了。”
“嗯?是吗?”寒昭笑,笑容慢慢消失,眼神沉了下来,突然低下头来,炙热的唇带着酒气就覆了过来。
我没有反抗,身体僵硬着,只静静的站着,咬紧了牙chuáng睁着眼睛看面前放大的容颜,高挺的鼻梁,两排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yīn影。寒昭没有得到回应,闪开眼看了我一眼,把我拥的更紧,随即又狠狠的吻了下去,唇舌想撬开我的牙齿,我依旧不肯开口,只觉的唇上一痛,血腥味却渗了进来。
寒昭缓缓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我,唇上已带了血丝。
我冷冷的看着他,问道:“够了么?”
寒昭身躯一震,猛的一把把我推开,脸色铁青的吓人,恨声说道:“滚!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从地上慢慢爬起,用手抹了抹嘴角,转身往外走去,刚走两步,寒昭从后面冲过来抱住我,无力的说道:“别走,就这样待一会。”说着轻轻的把头埋在我的肩窝。
我挺直了脊背,直直的站着,寒昭在耳边自言自语:“我以为……我能把你当作刺向寒荆的利剑,没想到……却成了给自己斟的毒酒……”
慢慢的感觉脖子有些温湿,心里有些酸楚,寒昭已直起身来,语音已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走吧,你出去吧。”
我没有回头,直直的走了出去。
……
次日,寒昭又似已经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qíng,早上去宫里之前jiāo了一封信给我,说道:“贺兰郡主在天香寺进香,你去替爷把这封信送去。”
我接过信揣入怀里,送了寒昭出门,寒昭上了马,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才策马离开。
天香寺在繁都城东天香山中,离城二十多里,出了王府没多久,竟然在街上遇见了邵骄阳,他看到我,点了点头,羞涩的笑了笑。
“怎么?萱儿要找我么?”
邵骄阳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是,我自己一个出来转转,南公子去哪里?”
“天香寺,跑腿。”我说道,策马要走,却看到邵骄阳似乎有话要说。
“如果你没事的话,就跟我一起来吧,正好我一个人去有些闷。”
邵骄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策马跟了上来。
两人也不着急,只放马缓缓徐行,不一会就出了城门,一路上邵骄阳也没有开口,只静静的陪在我身边走,沉默的气氛让人有些难受。
“你跟在萱儿身边多久了?”我问道。
“三年多了。”
“哦,”我轻哦一声,三年了,一直默默的陪在萱儿身边么,我扭头看了看邵骄阳,他看到我看他,脸上竟然有些发红。
“你不像是普通的仆人,你跟在萱儿身边不是为了钱财吧?”
邵骄阳轻轻的点了点头,坦率的回答道:“我喜欢萱儿小姐。”
邵骄阳的坦率让我有些吃惊,他看起来是个很内向的男子,没有想到会这么勇敢的和我说出他的qíng感。
“那……她知道么?”我轻声问道。
邵骄阳点点头,“我向萱儿小姐表白过,她不肯接受。”
“也许她是因为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肯答应啊!”萱儿已经毁了容,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恐怕不会在这种qíng况下接受一个男子的感qíng,“也许,她会以为你对她的只是怜悯。”
邵骄阳看了看我,说道:“原来我也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可是,好像不是因为这个。”
我静静的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男女之间的感qíng,自己还说不清楚,外人又怎么会明白。
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已经渐渐走进天香山脚下,林子很浓密,由于正是冬天,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