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
曹中雅不耐烦地转身出了屋,却在兰嬷嬷抱着小外甥走后,又悄悄溜了进去。
原本怕被人知晓,所以每回王爷来的时候,兰嬷嬷都使人将小公子的几位rǔ娘给支开。这在大户人家也是常事,大户人家找下人也是要找平头整脸的,rǔ娘通常都是生育过一两个孩子的年青妇人,正是成熟得诱人的时候,哪家的夫人都不愿她们在丈夫面前晃dàng,所以这般作为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对,只是却便宜了曹中雅。
听说那是西洋来的金贵药粉,连王爷都只能弄到这么一瓶,她怎么也得试一试不是?
也是张君瑶和兰嬷嬷倒霉,曹中雅此人有项天赋技能,旁人都不知道的,那就是开锁,凭着这项技能,她没少从老太太后罩房的箱子里撸好东西。曹中雅瞧了一眼锁孔,便从头上拔下一支簪杆粗细差不多的簪子,对着锁孔一捅一搅,锁就开了。她得意洋洋地将簪子cha好,拿出那个小瓶,毫不客气地倒了一大团粉沫出来,放在鼻下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糙药的气味,也分辩不出是什么药。她不由得想,原来huáng头发绿眼睛的西洋人也是用糙药的。
曹中雅注意到兰嬷嬷是将药粉抹在衣上的,便在两袖、腰侧的衣服上抹了不少,抹了一会儿,觉得药粉在皮肤上没什么刺激的感觉,便又用手掌在手腕上抹了抹,觉得瓶里的粉沫已经不多了,才罢了手,又将小瓶原样儿摆回暗格里,锁上锁,谁也发觉不出这里被人动过,这才笑咪咪地到后罩房里等着。
兰嬷嬷抱着小公子,小心地避开抹了药粉的衣服,免得这金贵的药粉都被自己给蹭走了。来到中堂,她抱着小公子向王爷屈膝福了福,王爷早伸出了手,兰嬷嬷将小公子放在王爷的膝上,王爷十分熟练地一手扶着儿子的后腰,一手拿着块jīng美的怀表逗儿子玩儿,“麒儿喜欢不喜欢?”
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小麒儿立即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小嘴里“啊、啊”地叫个不停,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去抓,王爷却不给他抓到,每当他的小手快到触到怀表的时候,就提开一些,小麒儿就扑腾得更欢了。如此逗了几次,小麒儿不gān了,小嘴一扁,大大的眼睛里就汪了一泡泪,“哇”一声哭开了。
兰嬷嬷看着王爷手碰触的地方,心中微松,抬眸看了张君瑶一眼。张君瑶正等着兰嬷嬷的暗示,知道这是成了,心中大乐,脸上的笑容就明媚了起来,欠了身凑到王爷和儿子身边,哄着小麒儿道:“小麒儿莫哭,父王逗你玩儿的呢。”
王爷见儿子哭了,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却没再逗他,将怀表放到他的手上。张君瑶轻讶道:“王爷,这可是西洋进贡的,可别让麒儿摔坏了。”
王爷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个玩意儿。”
“可是,这是王爷您常戴的。”
“无妨,麒儿喜欢就给他玩儿吧。”这块怀表里面的浮雕十分jīng美,的确是王爷的心爱之物,不过见儿子这么喜欢,原只是想逗一逗的,便也改了主意。
张君瑶听着,心中就觉得王爷心里定然是最疼爱麒儿的,这块怀表,自西洋使臣进贡之后,就没见王爷离过身呢。、
兰嬷嬷的眼睛里似乎进了什么灰尘,忙眨了三下眼睑,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张君瑶便道:“王爷,难得您今日回府这般早,也到吴妹妹的屋里多坐一坐吧,她如今有九个月身孕了,快生了,心里头肯定慌呢。妾身当初要生之前,就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王爷好奇地问,“哦?担心什么?怎么以前没听爱妃提过?”
张君瑶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时担心孩子大了不好生,太疼;一时担心孩子生下后会不好;一时担心生的会是女儿,让王爷失望……”
摄政王倒还真不知道原来生个孩子,女人不但是身体受苦,心理也这般苦,心不由得软了,伸手握住张君瑶的手道:“傻姑娘,便是个女儿,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何来失望?”
张君瑶羞涩地一笑,“妾身多谢王爷体谅,只不过,妾身已经诞下了麒儿,王爷这般安慰的话,可还要去宽宽吴妹妹的心才好。”
摄政王一听,觉得有理,若在以前,他自然是盼着吴庶妃能生个儿子,好让王妃抱养,可是王妃现在有了身孕,他自然希望嫡子还是从王妃自己的肚皮里生出来,至于吴庶妃嘛,生儿生女就无所谓了……确切地说,他更希望是个女儿,象吴庶妃一样温柔美丽,一圆他儿女双全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