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摄政王便也不久留了,将麒儿jiāo给兰嬷嬷,便摆驾去了水风景。
摄政王一走,张侧妃立即道:“我累了,先进去歇息一下。兰嬷嬷,抱麒儿进来。”兰嬷嬷应了一声,抱着麒儿跟着张侧妃进了内室,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
张君瑶立即到屏风后的净房净了手,还将外裳换了套新的,从衣柜中翻出一套小儿衣裳,焦急地道:“快!”
兰嬷嬷将麒儿身上的衣裳解开,张君瑶伸手将儿子架起来,兰嬷嬷褪下衣裳,张君瑶便抱着赤果果的小麒儿放在竹榻上,亲手给儿子更衣,兰嬷嬷则拿着抹了药粉的旧衣裳退了出去。
张君瑶帮儿子换好了衣裳,看着小麒儿活泼可爱地摇晃着怀表玩儿,笑容渐渐漾了上来,心中得意地想着,我这般谨慎,麒儿自是不会有事儿!
正想着,便听到门外传来曹中雅的声音,“表姐!”
张君瑶抱着儿子走出去,两表姐妹在竹榻上坐下,小麒儿闻着曹中雅身上香香的味道,便扑腾着小手去抓曹中雅的手,小屁股一挪,便挪到了曹中雅的膝上。其实天气这么热,曹中雅并不想抱着小麒儿,只是不便在表姐面前表现出来,反正他坐得稳,她就随他自己坐着,将衣袖子给他玩,不让他ròu乎乎又热乎乎的小手抓着自己的手腕。
见张君瑶盯着麒儿,曹中雅便装成十分喜欢的样子,伸出手指去刮小麒儿的小ròu脸,“麒儿,叫声表姨娘听听。”
张君瑶嗔了她一眼,“麒儿连娘都不会叫呢,怎么会叫表姨娘?你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成了亲,自己生吧。”
曹中雅哼了一声,撅着小嘴道:“长幼有序,母亲还没给两个庶姐定亲呢,怎么能轮到我?”
听到这话,张君瑶也蹙起了眉头,“姑母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磨蹭?庶女的婚事,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这事儿张氏倒是跟曹中雅说过的,她便解释道:“母亲是想着,庶女总不成嫁入名门做嫡妻的,所以想等哥哥下了场之后,看分到哪个部门任职,再给她俩定亲。”
这就是要充分利用两个庶女的美色,来讨好曹中睿的上司。张君瑶听着点了点头,“这也是个法子,若是当侧室,年纪倒不是多大的问题,疼女孩儿的人家,将女儿留到十八再嫁人也是有的。”
“是啊,因此母亲说不急。”曹中雅觉得袖子一扯,低头一看,麒儿不知怎么抓了她的衣袖放入了口中,她嫌口水脏,忙将袖子用力拔出来。
张君瑶家中的都是庶姐妹,自小跟这个嫡出的表妹是最亲的,深知她爱洁的xing子,便笑道:“小孩子的尿都是药,可以入口的呢。”
曹中雅不好显出嫌弃的样子,笑了笑道:“我是怕我的袖子脏……”说着忽地想了自己在衣袖上抹了药粉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口,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
张君瑶不知她怎么了,便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曹中雅支吾着不知道要不要说明,说明了当然好,可是她又怕表姐怪自己偷用那么金贵的药粉,尤其是她偷偷开锁,这是最招人忌的一点。她忙看向小麒儿,小麒儿也正抬着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娘亲,又看看表姨娘,呵呵地笑了起来,一道晶莹的口水哗地流下来,又把曹中雅给恶心着了。
张君瑶咯咯直笑,唤了丫头进来将小公子抱下去,jiāo给rǔ娘喂奶,又问曹中雅:“要不要换身衣裳?我正好有几身衣裳不穿了,我们身量差不多,就送给你吧。”
曹中雅这人自私得可以,这会儿只觉得衣裳上沾了这么多口水,脏得不行,已经不纠结告不告诉表姐药粉的事了,又听说表姐有衣裳相赠,当即眼睛一亮,“要啊要啊。”表姐的衣裳可全都是宫里的贡缎制的,华美不说,款式还是极少见的,而且通常还有九成新,就不会再穿了,她穿出去完全不会丢脸,只会更动人。
不说这表妹两个如何挑选衣裳,只说兰嬷嬷,拿了小公子的衣裳退出正堂后,便快步回了西后院自己的房间,从chuáng底下拿出一个铜盆,将衣裳丢进去,点了火烧了,又打了水来,反复用香胰子洗了几遍手,只呼出一口气。头一回忘了洗手,可能不小心吃了点药粉入肚,腹中绞痛了一整夜,这药粉发作的时间晚,可药效却霸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