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事儿我知道,啧啧,看这色泽,就让人满嘴生津了。”兰夫人满嘴地赞着,却不伸手去取。
楚王妃是喜欢吃晚儿店里的腌果的,拿手捏了一块桃脯,放入嘴中,楚太妃也拿了一颗腌杨梅吃。兰夫人这才取了块桃脯,品了品,点头赞道:“的确好吃,难怪现在宫中都到你的店里买腌果。你的嫁妆可算是全京城的媳妇中最丰足的了。”
话题这么快就转到了银子上,看来兰家真是动了心思了。俞筱晚羞涩一笑,垂眸道:“哪有表舅母说的这么丰足,不过是赚些小钱,买束珠花戴罢了。”
兰夫人有心想提与她合股的事,就看着楚太妃笑道:“姑母您真是会挑孙儿媳妇,不但生得漂亮,还这么能gān。我那几个媳妇可就不成了,连兰家自己的店铺都管不好。说起来,我记得晚儿丫头最赚钱的,似的是那家绸缎坊吧?”
俞筱晚谦虚地笑道:“不过是托了师傅的福。”
因为打着金大娘的旗号,才会宾客如云,而且标价越贵的越有人买。
兰夫人乘机道:“兰家在北市口也有家绸缎店,哪天让掌柜的跟你家大掌柜学一学?也好将生意挽回几分。”
楚太妃到底是兰家人,听到兰夫人这语气,便不由得问起了店铺的生意,“难道不好了么?以前虽算不上最赚的,却也是盈利颇丰。”
兰夫人微叹,“说起来愧疚,我可没晚儿这么能gān,接手铺子好些年了,生意日渐萧条,现在京城里的人,一说买成衣,谁不是去晚儿的铺子?我就常跟婆婆说,不如咱们家的铺子入了晚儿那的股,当成分号好了。”
从学习经验直接蹦到了入股。
兰夫人说完,充满期待地看向楚太妃,以自己家的店铺入股,她觉得她们没占便宜,晚儿也没吃亏,反正晚儿的铺子生意好,早晚是要开分店的,是件双赢的事。
可是楚太妃却垂下眼眸,只专心地喝茶,似乎没听见。难怪方才在chūn晖院的时候,外甥媳妇就总是提及做生意的事儿,口口声声要做大,就得开分店,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孙儿媳妇的嫁妆,自己有开口说话的权利么?
兰夫人只好将目光又转向俞筱晚,“晚儿你觉得呢?你的铺子生意这么好,迟早是要开分店的,不是么?铺子和人工都由我们出了,只那家店的生意,咱们五五分帐。京城里是寸土寸金的,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店铺,租也很麻烦,而我们兰家刚才有店面,咱们各取所需,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个帐房过来,咱们每一笔生意都算得清清楚楚。怎么样?这个条件还是不错的吧?”
不是还有货品么?还要借用金大娘的金字招牌,就只出一间店面和几个伙计,就要分五成?还“只那家店的生意”,难不成原本兰家还打算租一间铺子给我,分我所有的利润?
俞筱晚笑着接口,“条件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表舅母过谦了,晚儿听说兰家的店子很赚钱的,况且晚儿的绸缎铺子可不是京城最赚的,最赚的是隆庆行。”毕竟她的铺子只做高档生意,比不得大江南北都有分号的隆庆行货色齐全,三六九等的人群都能找到合适自己的料子,“晚儿心力有限,暂不打算开分店,不如表舅母去与隆庆行的老板商议一下,入隆庆行的股吧,这么好的条件,隆庆行的老板一定会动心的。”
楚太妃正将茶杯送入嘴边,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来,qiáng行忍住了,才含笑转着话题,“晚儿现在的确是不宜多cao劳,外头的事就jiāo给那些管事,让逸之帮你管着,你安心养胎才是正经。”
楚王妃难得地附和婆婆,“是啊,我盼这个孙子可是盼得脖子都长了。
俞筱晚忙恭谨地应了。
兰夫人听着心中有丝愤懑,不过就是借借她店铺的名声而已,还这般推三阻四的,明明是亲戚,为何不能相互帮衬一二?还要将铺子jiāo给逸之那个浑小子去打理,那小子浑到什么地步,不说入股,就连派个管事去学习的话都不必提了。
可惜这种心思兰夫人又说不出口,只能一个人生闷气,那边的祖孙几人聊得热火朝天的,也没注意到她是不是心qíng不佳,兰夫人气闷地揉了揉胸口,也不记得自己一早儿警醒自己的话了,端起长几上的茶杯就喝了几大口。
温热的茶水下了肚,兰夫人的气顺了些,就开始绕着弯子问晚儿这腌果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