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我直直地看着他了……我好像听到啵啵的声音,仿佛是玻璃器皿碎裂的声响,我的胸口隐隐地开始有了一丝丝疼痛感。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心脏很不舒服,是旧伤发作了吗,还是前阵子那个明风卿的时钟伤了我的心脏,又遗留下什么伤吗。耳朵嗡嗡地响,我只看到段月容的嘴巴对我一张一合说着什么,神qíng带着一丝激动,紫瞳闪着悲伤。
我耳边一声巨响,我的身体摔了出去,我使劲睁开眼,段月容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远远地看到守在林子边上的一个契丹汉子满身是血地冲过来,用契丹语疾呼了一句,然后就倒我们眼前,他的背后cha着数支铁箭,然后在我们面前炸成无数的碎片。
事qíng发生地太快,有箭从四方she来,那箭上绑着火药,那两个大理侍卫施轻功跑到河中,帮着把孩子们捞出河中,银刀飞得密不透风,但其中一个仍然中了箭,扑倒在水中,立时鲜血染红了明净的溪流。
我冲过去,使劲拖着段月容到一块巨岩后面躲过第二波火箭,满身是血的洛洛冲过来,嘶喊着殿下,一把把我推开夺过他,俏目痛红如shòu般仇恨地看着我,段月容的双耳流着血,呼息急促,洛洛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蓝瓶,倒出丸灵药,细细咬碎了,喂到他嘴里:“殿下,洛洛九死一生才见到了殿下,求殿下莫要离开洛洛。”说着说着便泪如泉涌。
我一开始很佩服她穿得这么少也能藏下那个蓝瓶,然后又想劝她别说这种丧气话,段月容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好在段月容的紫瞳微微睁开,露出星光,对着我嘴唇动了几下,他似乎急切地想对我表达一个意思,可是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心里惦记着夕颜,便顾不得去惴摩他的意思,只是拍拍他的手,“别担心,有洛洛在,我去夕颜那里。”然后便不再看他,只是飞身到河边,抱紧夕颜和轩辕翼飞身到旁边一块巨石后面。
妥阜巴身边的两个少年也抽出银刀,挡着箭雨,护着妥阜巴。
我猛然转头,却发现少了小玉:“小玉还在那棵树下面哪。”
正要冲出去,不想一向明哲保身的沿歌不知何时,早已如离弦之箭一样冲到那棵大树下,正抱着小玉躲在一边,向我比了一个手势,我明白了,那群人正在他们的上面she箭,以他们的角度无法伤到沿歌和小玉,我不用过去了,豆子满面焦急,我便按下他,只是对剩下那个契丹人说道:“劳你把衣服脱一下。”
那个契丹人似乎听得懂汉语,但对于我这个要求显然很懵然而有点愤怒,还红了一下脸,我耐心地对妥阜巴道:“我要借用一下你侍卫的护心镜,查看一下敌人的方位。”
妥阜巴一派恍然大悟,冷静地对那个契丹人比了一个手势,那人没有脱下轻甲,只是眼神中有几丝忿忿不平地取下护心镜,我也万分汗颜,但心中一动,原来契丹人的铁甲造得如此技jīng,取下护心镜竟不用连甲同脱,将来若有机会定要好好学习。
我用护心镜转动角度,果然对面高处隐着大约二十人左右,我称他们换箭的时候,生而同声出一箭,一人大叫着摔了下来,正掉在我们眼前。
细观这些人的武器衣着皆为jīng造,绝不像普通山中盗匪。我摸过那个的箭袋,上面正刻着一个潘字。
我回头对夕颜笑道:“夕颜莫怕。”
“夕颜不怕,”小丫头明明脸都白了,可是还是微抖着小身子,昂头道:“爹爹说夕颜是大理公主,是佛祖保佑的天人,断不怕这些暗中偷裘的坏人的。”
“好孩子,若是娘娘没有猜错,这些人用的是东庭火鲤箭,这种箭没有西庭的锦绣一号火力qiáng,但贵在近she,只是有一个巨大的弱点,便是沾水即失效,”我点头赞道:“等会儿娘娘会she箭,掩护两位契丹勇士冲出去时,你们大家就淌水到对面,上马快快往回走,绝不回头。”
“请您不要担心,夫人,”轩辕翼握着随身小短刀,站在夕颜前一脸凝肃:“我会保护夕颜的。”
“娘娘,你不要离开夕颜。”夕颜哽咽道。
我上前狠狠亲了一下夕颜的小脸,然后,再看护心镜,称一拔箭雨后,那群人换箭之时,我紧抓五支弓箭she向对面,豆子也侧身she箭。
一阵惨叫,又有人摔落下来,正掉在沿歌面前,沿歌以那人为盾,沿歌从那个死去的贼人身上拿到武器,正护着小玉往我这边赶,我快速地抽箭,再she,打乱了对方步属,洛洛称这当口,拔下段月容腰边的剑奋力砍杀,然后跳进谭中随着夕颜他们向对面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