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不悦地看着司徒端睿:“这种事qíng需要你这个小丫头来提醒我吗?”
陆颖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躺了不知道多久,再醒过来发现屋子已经黑了。
她一动,旁边的乐俊就问:“您醒了么?”
陆颖听见这句话,神智一清。在昏暗的灯火下,这间房子的布置在她眼中慢慢变化,那种感觉好像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惊险刺激的梦,几乎已经把那个梦境当成的真实,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醒来,发现自己人还事在自己的三尺牙chuáng上趟着,chuáng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的那种感觉。
恍惚有点想起来:这好像是她的房间?
有点不一样:原来的窗户纸似乎没有这么白,她养在窗台下的海棠花似乎没有开的这么茂盛。家具摆设虽然没有变,可是chuáng上的帘子,椅子上的褥子都换了其他花色和样式,所以她才没有一开始就认出来?
陆颖静静的在chuáng边坐了一会,乐俊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文化爱理不理,只是乖乖候在一边。
“我有点口渴。”陆颖道。
乐俊忙起身帮陆颖倒茶,端到她面前。
陆颖没有伸手去接道:“太冷了,去小厨房烧点热水来。”
乐俊愣了一下,茶壶是温在小炭炉上的,保证随时都是适宜的温度。陆颖连手都没有碰一下,怎么知道太冷。也许她觉是想弄点热血洗洗脸?
“恩,您先躺回去不要着凉,我去去就来。”乐俊根本没有想到,陆颖出了这间房就只去过花园,怎么会知道院子里还有单独的小厨房?
等到乐俊走后,陆颖重新又从被子钻了出来,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重新打量着房间。过一会,她伸手在chuáng头一块花纹上按了一下,又再chuáng尾的一块花纹上按了一下。这时,chuáng边突然缩进去一块砖,她在里面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一只jīng致的小盒子,里面有些不算jīng致甚至有些拙朴的小玩意,一个做得歪歪扭扭的旧荷包,上面看不出绣的什么东西,一支酸枝木做的弹弓,一颗láng牙齿,几根红色的马尾巴的毛,还有几张纸。
陆颖怔怔得看了这些东西半晌,有些影像又浮现在脑海里,只是这次出现的很平静,很自然,并没有感觉到先前的晕眩和难过,仿佛就是一觉醒来想起昨天夫子布置的功课还没有做好一样,虽然出现有些突然,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吃惊和不适。
我回来了么?
她有些茫然。
“尿chuángjīng,你跟你姐姐一样,长得又丑又讨厌,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她冲着一个小男孩做着鬼脸,故意做出一副鄙视的样子。
小男孩看着她,瘪瘪嘴就要哭。
一个小女孩冲了过来,拦在小男孩身边:“司徒端敏,你再欺负我弟弟,我就要你好看!”
“书呆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他了?”她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伙伴——另外一个小女孩,两人靠在一起笑眯眯的看着势单力薄的对手,很有点láng狈为jian,以多欺少的架势。
小女孩见自己斗不过两人,只好拉着哭红了眼睛的弟弟走了。
两小女孩看着对手气呼呼的走了,笑做一堆,得意洋洋的很。
“小秦子,你说书呆子会不会去你娘那里告状?”她突然转了转眼睛,对伙伴说。
伙伴不以为然:“要告状也是告倒你娘那里去,管关我什么事。”
她笑嘻嘻道:“我母王要是打我,我就跑我父君那里去哭,我父君还才不会让她打我呢!”
伙伴哼了一声:“你有爹难道我没爹吗?难道我不会去我爹那里哭嘛?"
她狡黠的说:“问题是你爹拉的住你娘吗?上次你还不是被你娘揍得叫得惊天动地。我父君要把脸一板,我母王就只会陪笑了。”
伙伴这下懵了,恼羞得说:“早知道刚刚就不出来帮你撑场子了!”
她拍着伙伴的肩膀:“你傻啊,你不会往我家跑吗?你娘见到我娘,自然不好意思当着我娘的面揍你了!”
“喂,你不是说尿chuángjīng又丑又讨厌,怎么这次他送你自己绣的荷包你又收下了啊?”伙伴说。
她不耐烦道:“你懂什么?虽然尿chuángjīng长得丑,可是毕竟是个男的。他第一次绣的东西送给一个女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也不看看,咱们这一排里,有几个收到了男孩子第一次绣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