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心中恨不得将司徒端睿咬死,却不得不忍下,转身入室亲自去取了那一半虎符出来。
司徒端睿查看一翻,确认无伪后方才满意道:“那侄女就在府中恭迎未来的太女殿下大驾。”
“不信,我母王绝对不会将我押给你们做人质的!”司徒端和被公孙靖手下制住后依旧不甘心,奋力地挣扎,“你们撒谎!”
孟秦悠闲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淡淡的笑了起来,像极司徒端敏平日训导她时的神态。她现在是越来越爱摆这种做派——不带脏字的将别人贬得一文不值、气得对方七窍生烟,自己却心平气和的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很适合出去走走之类,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若不是她不爱喝茶,几乎要学端敏一样手握一盏好茶,慢慢品味。
“一个女儿与帝王基业比起来,孰重孰轻?你也不想想,今天你母亲反了你皇祖母。他日她登了帝位,你做了太女,就轮到她防着你反了她。说不定此刻她还巴不得我们杀了你,这样将来她才好有理由降罪瑜王府。”
司徒端和本不是个意志多坚qiáng的人,孟秦一番话dòng悉人心,正是司徒瑾常给她灌输那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每一字每一句都刺进了她的内心深处。司徒端和的脸色瞬间苍白,明显已经被摇了信心,只是下意识还是顽固的抗拒:“你们撒谎,你们不用再我和母王之间挑拨离间。”
“信不信在你?你只想想,若没有你母亲的应允,我们一扣下你,已我们两府现在的关系,她必然立刻上门索人,将事qíng闹得越大越好?你的两个侍卫我们可没有动。好吧,就算没有你两个侍卫通风报信,最多两个时辰,你母亲不见你回自然会上门讨人。若你母亲上门索人,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把你放走,难道等皇上下旨大发雷霆才好?谁会做那等没趣的事qíng!”
“我……我,我不信。”司徒端和颓然坐倒,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只是素日的骄傲还在骨子里,不肯痛哭流涕给往日的敌人看。
孟秦哼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向看守的侍卫道:“看好她,别让她跑了,也别让人了劫了,杀了!不然一顶臭帽子扣下来,整个王府都要倒霉。”
“怎么样?”司徒端敏慢条斯理的喝着小米粥,“说了什么没有?”
孟秦笑道:“我半晌没理她,她倒也沉得住气,直到月上中天了才嚎着说要见端睿。”
“还不算太笨,只是胆子小了点。”司徒端敏才放下碗了,碗就被人拿了过去,又添了半碗放回来。
司徒端敏怔了怔,向身边的人赔笑:“清扬,我今天已经是完成任务了。”
风清扬将筷子给她搁上:“你就是没人管,才会把自己越养越瘦。吃完!”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畏畏缩缩的乐俊,仿佛司徒端敏没养好全是他的错。
乐俊委屈的想,他劝也劝过无数次了,主子不肯吃,总不能给她硬塞吧。谁有这个胆子,他看整个瑜王府都没人有这个胆量。还有打点二小姐的起居饮食明明是他的事,你凭什么抢我的事?二小姐,这个人好坏!
孟秦一脸看好戏的表qíng,对司徒端敏求助的目光露出她也无能为力的表qíng,很没有义气的说:“我不打搅你用早饭了,我去端睿那里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说完便开溜了。
司徒端敏恨不得骂出来:平常偷懒你属第一,这个时候装什么勤快!
“笑死我了,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收拾得了她。”孟秦坐在司徒端睿身边,狂拍着桌子乐道。
薛少阳一边帮着司徒端睿核对地图和布置的人数,一边笑道:“二小姐身边也该有个贴心的人服侍,这几年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需要好好调理一下了。”一边端着浓茶又饮了一口。昨日司徒端和将瑾王府这许多年来积累的各种人脉关系和资源都一五一十的jiāo代了出来,她们连夜核对信息,计算出今天瑾王府可能预备几种方案。
孟秦笑眯眯道:“这不有了一个。”说着意味深长的一笑。
司徒端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给几人泼了一盆冷水:“你们还别高兴的太早。莫忘记了,风清扬是赵谪阳从前的侍子。虽然我看那风清扬对敏敏大有qíng意,可敏敏似乎并无察觉。之所以对他如此迁就,只怕是有所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