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孟秦好奇道,“什么?”
“她怕是以为风清扬是赵谪阳派出来的。”司徒端睿叹了一口气,“赵谪阳自己有身孕不能为她报仇,而风清扬的功夫又是赵谪阳亲自传授的,不管是赵谪阳有意派出的,还是风清扬自己揣摩上意偷偷前来的,都是赵谪阳的一片qíng意。敏敏又怎么好拒绝?”
“怎么会是这样?”孟秦惊道,“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风清扬是自己的意思,而且他说的话,已经够明显了。”
司徒端睿苦笑道:“你是没有见过以前敏敏与赵谪阳相处的qíng形,我却是去过花山的。花山素来多女子少男儿,但敏敏小小年纪考入花山,又被花山书院山长收做弟子,不久又做了山长,不论是文思才qíng,还是品德心xing都是出类拔萃的,相貌又不差旁人半分,哪里不是男儿倾慕的对象。便是在大齐这四年,几乎足不出户,凭着诗词还不是招惹来了一个陆双。但在燕国这么多年,你们可曾听说过敏敏和其他哪个男子有过暧昧?”
“这倒真没有听说过!”薛少阳早年自然是做过花山山长陆颖的功课,从身家背景到私人隐秘,她相信自己查到的就算不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至少不会更少。
“当年我查探敏敏的时候,就觉得敏敏与赵谪阳相处的qíng形有些奇怪,两人又似夫妻又似朋友,亲密有余但恩爱不足。后来听了些小道传闻又仔细观察过才发现,敏敏身边凡是出现的xing别为男的人类,无一不被过滤得gāngān净净。敏敏无从发觉自己对赵谪阳与对其他男子的差别,难免对男女之qíng迟钝些。而这世界上有这个本事又有这个必要做这种事qíng敌人,除了平南郡卿赵谪阳外,难道还有其他人?”
薛少阳目瞪口呆:“这男子的嫉妒心也太qiáng了些吧。”
“所以——如果赵谪阳发现自己的侍子对敏敏起了心思,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至少不会让他继续再自己身边待下去了吧?”司徒端睿反问。
“可是端敏呢?她自己就没有察觉吗?”孟秦不可置信的说。
“如果她察觉了的话,我想她不会留风清扬在身边的。”司徒端睿无奈道,“敏敏在这里四年,你以为我没有为她安排过人吗?她不肯。”
孟秦与薛少阳面面相觑。
“敏敏说,她与赵谪阳相识于幼年,相知于微贱,她最贫瘠的时候不曾鄙视他,最危险的时候不曾离开过她,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曾放弃过她,天下美人众矣,哪一个能待她若斯?赵谪阳所求不过守一二字,她能回报他也只有守一二字。”司徒端睿缓缓道。
孟秦默然,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懒得劝她。”
燕良驹默默得听了半晌,只道:“司徒端和,放在这里安全吗?”
众人被她提醒,注意纷纷又转移到这件事上。
薛少阳微笑道:“你能想到这点不易,昨天做完记录她就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另外,既然司徒端和被jiāo到我们手中,那么她jiāo代的那些东西有可能会被司徒瑾改变,不过她没有时间改太多。”
孟秦一向笑嘻嘻的脸此刻总算露出一丝紧张:“就在今天晚上……”
众人皆默然。
过了一会,陆长康在外面轻轻传报:“大小姐,陆观小姐、陆双公子求见二小姐。”
孟秦猛地抬头,又低头笑了笑:“我倒忘记了,现在外面传得端敏还是在受伤修养中,也难怪他会来。”
司徒端睿也觉得有些头疼:“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去拦一拦得好,敏敏这当口哪有心qíng应付这位公子。
孟秦则是想着,万一陆双遇到风清扬了,那可有好戏看了。只是如今正是要命的时候,谁有心思还去考虑这些争风吃醋的事qíng,端敏不翻脸才怪!
薛少阳趁司徒端睿和孟秦去接待陆家小姐公子的时候,一个人到书房去见司徒端敏。
“皇上果然给了黎华录圣旨。”薛少阳回报,她仔细地观察着司徒端敏的表qíng。
司徒端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这时候她若还为这个伤心,那可真是想不开。
“让黎姨按圣旨上去做,只是出现的时候,要稍稍晚一点。”司徒端敏冷漠地说,“我的叶子可是很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