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个男人心中都明白,此番江月昭蒙难,是裕王的残存势力在背后策划,企图用江月昭地被捕刺激朱尔衡做出轻率之举,好趁机对他加以攻讦。而那个小公主朱尔玲,则是被这些人拿来当枪使了。
明白归明白,此时两个男人都没有将事qíng挑明了说。朱尔衡面对容毓飞,暗自尴尬。而容毓飞终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虽然自己的娘子被人相中,并且因此而蒙受牢狱之灾,但事已至此,想办法救人方是当务之急。容家势力虽大,但无官无爵,官场上办事,到底不如眼前这位太子爷方便。
“这块玉既然已经换回来了,太子的危机应该已经消解了。可是我家娘子和二弟还关在大理寺监狱里呢,天一亮,怕是要过堂受审。还望殿下能出手相助。”容毓飞向朱尔衡施一礼,用恳切的语气说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朱尔衡赶紧应下了,心里在想:即便你不说,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感qíng上,我也不能让她蒙冤受屈呀。
两个人在朱尔衡的书房内,仔细地将此事前因后果分析一遍,商定好对策之后,容毓飞匆匆回府去了。
朱尔衡虽然一夜未睡,但心中有事,始终吊着一颗心,人倒还显得jīng神。他唤人来侍候自己梳洗之后,换上朝服,在晨光初现的时刻,沐着凉丝丝的晨风,往皇城方向而去。
刚刚容毓飞已经向他坦言,他的二弟容毓阳确有在jī翅上喂毒,意图毒害公主的行径。此等谋逆大罪,按律当斩。只是一旦容毓阳获罪,此案就会变得复杂,救江月昭出来便会更难。如果两个人都不认罪,事qíng倒还简单些。
朱尔衡的心中也是矛盾的。虽然与朱尔玲同父异母,虽然两兄妹自小就不太合拍,可到底那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明知道她被人暗害,却要帮助那个下毒之人脱罪,心里总有些过不去。
可是另一头是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因为自己对她的这番qíng愫,才令她沦为那些人的棋子,蒙冤锒铛入狱。
如果说为自己的妹妹申冤,要搭上她的一条xing命,那么他宁肯咬牙徇一次私qíng。
朱尔衡一边思虑着这些事qíng,一边策马急奔。
他要赶在早朝时刻到来之前,见到刑部尚书曲西铭和都察院左都御史范承礼。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威难测(1)
当朱尔衡行色匆匆地进到宫里时,早朝的时辰未至。参加朝会的大臣们陆陆续续地到了,都聚在泰和殿西庑房内,打着招呼聊着天。
朱尔衡因为从昨天午后开始,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之中,又加上一宿未曾合眼,乍一进这西庑房内,听到一片嗡嗡嘤嘤之声,感觉两侧太阳xué突突直跳,头痛得很。
他放眼在一屋子的绯袍金带中,搜寻着他要找的人,却只见到刑部尚书曲西铭的身影,想来左都御史范承礼人还未到吧。
见他进屋,一众朝臣都站起身来,上前见礼。他虚应着点头,只奔曲西铭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脸色不太好,是昨夜休息得不好吗?”是少傅周云通的声音。
朱尔衡侧目,见周云通领头,带着丛国善、左建栋、袁世章等几个人走到他面前,微笑见礼。
“有劳周少傅挂心,本王好得很。我看几位大人面上挂喜,是有什么好事吗?”
“回太子殿下,哪里来的好事?”袁世章叹一口气说道,“下官正在与几位大人说呢,下官府上昨晚竟遭盗贼光顾。”
“如今大治之世,四海安宁,想不到还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贼盗,连镇西将军的府邸也敢惦记。袁大人应该将此事奏报皇上,请旨彻查。”丛国善在一旁帮腔。
“一群小毛贼。也值得去扰动皇上吗?”周云通语气严厉,象是在训导丛国善,“堂堂镇西将军府。还对付不了几个jī鸣狗盗之辈吗?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做臣下地应该多多体恤才是。”
“周大人教训的是!”丛国善一脸谦卑地应道。
朱尔衡见几个人一搭一句的,暗自得意地表qíng,心中冷哼:“几位大人如此爱戴我父皇,本王听着真是感动。刚才丛大人也说了,现今大治之世,四海安宁。可偏偏就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总在伺机暗中捣鬼。这等事若是犯在本王手里。本王是断不会轻易放过地。几位大人接着聊,恕本王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