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蒋令儒解开衣袍,露出他健硕的胸肌,指着那上面清晰夺目的三个火红浑圆的象是灼伤一般的印痕,对江月昭说:“这是冥王赐给我地封印,有了这个东西,我就得永远供他驱遣。”
“你不必这样地,我早就不恨你了!我…我在这一世过得很好,你…”江月昭的心好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位以绝决地方式再次闯入她生活中的前夫。
一时之间,两人各怀心事,陷入了沉默。
“不管你想怎么样,我们都可以沟通,你总这样关着我,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呵护与照顾吗?还有…你把容毓飞怎么样了?”江月昭在得知他的一番遭遇之后,再也无法以一种愤恨的qíng绪对待他,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我不想关着你,可是我怕放你出去后,你会跟着那个人离开我。我告诉你吧,那个容毓飞根本不是我的前世,只是当时你过于激愤,冥王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才能平息你的怒气,方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你为追寻我的前生而来,他却随便给你安排了一世一人,说来也是很不负责任的。不过既然我本人来了,什么前世今生都不重要了。只要我们好好相爱,相守不渝,在哪里过不是一样?”
江月昭初听容毓飞并非崔天民的前世,心中也不免吃了一惊。可是随即她便平静了---在与容毓飞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于她的心中,容毓飞就是容毓飞,她早就忘记他是崔天民的前生这一说了。
蒋令儒说出了这一事实后,并未看到江月昭有什么怨忿和不平的反应,心中愈加不安起来。他望着眼前这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到的爱人,感觉她对自己是如此的无谓。而她的淡漠深深地刺痛了他那颗满怀热qíng扑向她的心。
他锁起双眉,继续回答她的问题道:“至于容毓飞嘛…”
江月昭一下子挺直了脊背,紧张地注视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蒋令儒感觉自己地心被重重地伤到了,他负气说道:“至于说容毓飞地安危。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如果你能离开他。安下心来好好跟我过日子,我自然保他xing命无忧。如若你一意执着,非要跟着他不可,那就别怪我下手无qíng了!”
“你…”江月昭一时气滞,咬着牙瞪视他。两人之间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僵冷了。
对于自己再次将谈话气氛搞僵,蒋令儒看起来很是沮丧。看着江月昭满面忧愁为他人,他感觉到很无力。不知该如何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也不知道如何能收回江月昭的心。
他长叹一声,站起身说道:“把你关在这里,我心里也不好过。可是你太让我伤心了。我千算万算,独独未料到你会这么快就爱上别人。如果没有了你,我来这一世岂不是一个笑话?如果没有了你,我那份鬼差当得岂不窝心?我不会轻易放手的,你还是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qíng绪。做好打算跟我过日子吧。”
说完,提步往地宫的大门方向走去。
知道了事qíng地前因后果,江月昭心里也明白,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寻到自己。让他放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一面担心着容毓飞的安危,一面为自己的处境而揪心,两相夹缠之下。她实在是心乱难解,便冲着蒋令儒的背影喊道:“你做这些事qíng,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你哪里象是崔天民?崔天民从来不会把他的意志qiáng加给我!他是多么敦和亲善地一个人啊!再看看你,刚弼霸道,独断专行!”
蒋令儒听到她说这些,脚步在地宫的台阶上停滞下来,转身用一种决然的神qíng望向她,沉声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此时站在你面前地根本就不是崔天民。在经历了你的死亡之后。在我将刀子捅进一个人的胸膛之后,在遭受了yīn阳两界地双重刑罚之后。我早就不是崔天民了。刚弼也好,yīn险也罢,如今的我只为一个诺言而活,只为一个心愿而活。在我达成心愿的这条路上,如果有人敢阻我,我一定见鬼杀鬼,遇佛屠佛,绝不手软!”
说完,他大踏步迈上台阶,启开地宫的大门,走了出去。
江月昭看着他消失在地宫大门外,连喊住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地歪倒在椅子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她继续着豪华的囚禁生活的同时,石室中的容毓飞已经在昏昏噩噩中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他身体里地毒xing每隔两个时辰左右就会发作一次,届时浑身都有如小虫子在爬咬,麻痛难当,折磨得他吁喘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