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蕊侧颜融在马车的yīn影里,眼眸深敛,低声说道:“怕?他愿意折腾就随他折腾好了,这么多年,他也该厌了我了。”
这话说得十分自然,渀佛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
或许,娘亲一直都存在这样不安的想法。
梁珍抿了抿嘴角,不再言语。
京郊的院子一直都保持着温馨款款,冬夜天气格外的寒冷,所以早早的梁珍就洗漱后,钻了暖和的被窝。
顾清蕊看了一眼挂在屋子里的信王锦衣,冷冷一笑,chuī了灯,上了c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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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房间里,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形偏小的男子,声音低缓地说道:“主子,最近四皇子在朝堂内外活动频繁,很多大臣私底下都已经站在了四皇子的阵营。”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道:“这是所有大臣的名单。”
梁天豪接过名单,将上面的名字看了一遍,没有表qíng的脸上露出了几丝冷笑,沉声道:“下去吧!”
“是,主子。”黑影消失在了房间里。
哼!四哥,你当真以为父皇老得昏庸至此吗?
结党营私!四哥,这一次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梁擎苍将手中的名单碾成了小碎片,扔到了一旁的鱼缸里。
冰冷的目光望着窗外难得的好天气微微一眯,脑海里忽然飘过某个人的倩影,还有……他耳根微微发红,眉头却紧紧锁着,似纠结,似苦闷,更似满心的疑惑。
作为皇子,十二岁时就被例行安排行成人礼,所以女人的味道,他早就知道。
不过,他对那些女人完全没有感觉就像完成一项任务一样。
但是,那天,他看着被chūn*药激发的梁珍,碰触她的身体,他竟然产生了异样的快感,那种快感,他越是相忘可就越是清晰。
这些日子,午夜梦中,他做梦都会梦到她……和她的身体。
以前,他也经常碰触她的身体,却从未这样过?为什么现在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呢?
想不明白的梁擎苍决定放下这件事qíng,左右梁珍也是他的,他有的是时间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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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蕊和梁珍在京郊一住,半月的时间过去了。
偶尔也听见信王那里传来的消息,不外乎就是信王如何宠爱那名来历不明的异域美人儿和扼腕叹息顾侧妃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流言蜚语。
当然还有一件大事儿盖过了这件事qíng,那就是犬戎的和亲公主将即刻入京,信王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迎娶这位犬戎公主。
不过,这些事qíng都把她们母女二人排除在外,因为据说府里的事qíng都被那位异域美人儿给担了,包括为梁擎苍布置婚礼的事qíng。
梁珍看着窝在美人榻上看着闲书,一脸风淡云轻的娘亲,心中不免很是佩服。
相对于张灯结彩迎娶犬戎公主的信王府,京郊的别院显得安静多了,燃烧的炭炉,茶香味弥漫在屋子里,没了世俗的浮华,更多是暖人心脾的温馨。
对于梁擎苍这样一位将来可能接蘀信王出入朝堂的新人,朝廷官员们自然都是好一通巴结,推杯换盏,阿谀奉承充斥在整个华丽的信王府。
作为新郎官的梁擎苍俊秀的容颜在一身鲜艳的红色锦衣下显出了几分妖魅之惑,只是那冰冷的目光蓦地让人觉得突兀。
醉得一塌糊涂的梁擎苍被人挽扶着往新房而去,等到远离了热闹的宴会厅时,他挺拔的身礀笔挺得没有丝毫醉态,反而透出刀锋般的冰冷,深邃的目光冷冰冰的瞟了一眼不远处贴着大红喜字的新房,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低语道:“处理了。”
默立在他身后的两个同样笔挺的男人,有力的回答:“是,主子。”
黑暗中,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信王府疾驰而出,在月光的映照下雪地上多出了一行马蹄印,还有一抹红色的挺拔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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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沐浴出来的顾清蕊内里着了一件单衣,外裹着厚重皮袍,坐在烧得旺盛的火炉旁边烘gān着湿润的长发,细白的手指穿过瀑布般的发丝,将发尖的水滴拧去。
外屋的窗户被打开,一个黑影带着丝丝雪片,矫捷的落定在暖和的房间里。
一双如láng的目光透过轻薄的屏风锁定在火炉旁边的倩影上面。